是靠著資歷,在朕面前倚老賣老罷了,他雙眸微轉起來,一一掃向眾人,此刻他看到了群臣的疑惑,面上詭異一笑。
“卿家們信不信,不出三月,這東胡人,便要歸順我大燕,今日朕歸還濟北三府,自然有朕的深意,誰若是有異議,壞朕大計,朕絕不輕饒。”
最後一句話說得格外重,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這天子說的有板有眼,頓時令群臣譁然。
東胡人內附……
這怎麼可能。
難道,東胡已經有密使和陛下聯絡上了嗎?可這和濟北三府又有什麼關係?只是……陛下說的信誓旦旦,堂堂天子,怎麼可能貿然失言。
於是,有人謹慎了,住了嘴,若真的有什麼自己所不知的大計,現在開口,不但頂撞了陛下,可能沒有好果子吃,倘若真有那麼點兒和東胡內附有關,自己豈不是壞了大事?
也有人生出疑竇,可陛下殺氣騰騰的說出決不輕饒,卻還是乖乖閉上了嘴,只能一雙眼眸悄悄的打量著天子,觀察他的神色。
因著有方吾才的預言,這天子完全是相信方吾才的話,因此現在的他,一副勢在必得,勝券在握的樣子。
殿內的大臣們頓時再也提不出一句質疑的話來了。
因為天子有他的計劃,而且這計劃一定能成,若是反對,不是跟整個北燕作對嘛?
詔書火速的送至了濟北三府,這濟北王已派兵將城塞圍了個水洩不通,不過,燕軍並不過份靠近城塞,慢慢的,這燕軍總算是緩過勁來,當初是被打懵了,可燕軍的精銳,並不傻。
很快,他們就意識到,這城中的守軍,最犀利的武器,不過是有一些火炮而已,這些火炮確實很厲害,可也未必無法戰爭。
比如,在攻城時,讓士卒們分散一些,又比如,等待時機,多運輸一些攻城器械,這城中的人少,只要不莽撞的攻城,慢慢和他們消耗,怕個什麼?
何況,那開花彈的彈片,軍中的巧匠也專門的研究過,他們一致認為,這樣的炮彈製造起來必定靡費驚人,而且要製造出來很是不易,所以城中這樣炮彈的儲備一定不多。
因此,這燕承宗一面的在大營裡養傷,另一面,則躺在病榻上,召集武官,開始針對性的進行佈置。
只可惜,就在這時,欽使已飛馬而來,傳達了詔書,燕承宗看了詔書,氣得臉色發青,差點一口血沒有噴出來。
陛下……竟是讓他立即撤軍。
撤軍……
損失如此慘重,如此大的仇怨,居然要撤軍,這怎麼可以呢,此仇不報,天下豈不是會笑話北燕,不過這些還不要緊的,不只是撤軍這麼簡單,這陛下竟還要將這濟北三府拱手相讓。
燕承宗傷才剛剛好了一些,頓時瘋了似得要跳起來,一把要抓住欽使的衣襟,這欽使忙是往後一避,燕承宗一個不穩,直接摔倒在地,這舊傷頓時復發起來,剛剛勉強止住血的傷口,頓時又撕裂開,鮮血泊泊而出,不只是身子在流血,心也在流血,便連口裡,也噴出血來,他嗷嗷叫道。
“不退,寧死也不退,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陛下,陛下啊,歷代先皇創業維艱,陛下怎麼可以,如此不愛惜……”
他滔滔大哭,又是一口血噴出,直接昏厥了過去。
嚇的大夫們這才反應過來,將他攙扶而起。
到了這個份上,那欽使悻悻然,卻想著,自己前來傳達聖命的職責,便又召了副將,下令退兵。
此時濟北王已是昏厥不醒,繼續帶兵在此,也是徒勞無益,再加上陛下既有聖命,這軍中上下,誰敢不聽從,於是浩浩蕩蕩的大軍,終於開始開拔。
………………
“都督,都督……”
陳凱之正在廳中看著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