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鼠蹊,再從他的襯衫口袋裡掏出一個錫制的小相片盒。他的拇指輕輕一撥就啟開了它。
從盒裡仰望他的是一張那樣美麗的臉孔,以致片劉後,他才控制住自己激動的情緒。
“我的。”他用一根手指碰碰那留著一頭長長的紅金色秀髮的女孩的畫像,顫巍巍地深吸一口氣。“實在不公平。”
懷著悲慘的情緒,他跨上馬,朝座落於地平線那端的海姆雷特鎮騎去。
※※※
當聖提雅各走出海姆雷特飯店時,天空是粉紅色的,其間渲染著一抹抹的橘色跟黃|色。他越過街道,瞥一眼那三個站在店鋪前看他的男人。他們忙不迭地壓低帽緣、望向地面,他聳聳肩,朝出租馬行邁去。
他在進入那裡之前,看到令他不禁皺眉頭的景象。停在出租馬行前頭的是一輛小巧、漆成大紫色的貨車。它那用木板圍起的側面上用油漆畫出紅色與黃|色的花朵,它的駕駛座旁垂掛著一串銅色鈴鐺。一頭老牛 被套在貨車前。聖提雅各連看了兩眼以確定自己沒有看花。
那頭牛戴著一頂墨西哥寬邊草帽!在進一步的檢查之下,聖提雅各發現那頂草帽下有著藍色的緞帶,那兩條緞帶繞過那頭牛的粗脖子,綁成一個完美的蝴蝶結。
一種極度不安的感覺襲向聖提雅各。他搖搖頭,拒絕相信它。不,這是不可能的,他想。璐茜亞明明說過她有一匹馬的。在安下心之後,他踱進馬廄,發現璐茜亞在跟馬僮聊天。
雖然他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她還是立刻感覺到他的存在。當她抬頭望向他時,她幾乎停止呼吸。他填滿了整個門框。他從頭到腳穿著一身黑,他的襯衫熨貼著他寬闊的胸膛,他的槍在微弱的晨曦中發光,他所呈現出來的是一幅令人敬畏的景象。
昨晚的回憶湧向她。不管她怎樣努力,就是無法忘懷他沒穿那件黑襯衫時的模樣。對於他赤裸的胸瞠的記憶是那麼的鮮明,以致她好像真的又看到它了——他的肌肉、他平滑的古銅色肌膚,以及他烏亮的髮絲刷過寬厚的肩膀的模樣。
她憶起當他的嘴唇落在她唇上的感覺,還有他親吻她的方式,以及他的嘴在她胸部上的感覺……他的舌頭繞圓圈的方式,他吸吮她的|乳頭的方式,與她的身體所產生的反應。
即使是現在,一想到那些,她的身體就發燙、顫抖,渴望某種對她而言完全陌生的東西。她的眼睛因為需要眨動而刺痛,但是她繼續睜著它們,彷彿怕一閉上眼睛,聖提雅各就會消失似的。她漲紅臉,試圖對他微笑,可惜她的嘴唇卻只能顫抖。
“早安。”她囁嚅。
他並末同她打招呼,而是打量她的穿著,注意到她那件褪色的藍白格子棉布袍上的那絲補叮她的裙襬下露出一雙破爛的皮靴,其中一隻皮靴的腳趾處甚至有個小洞。她的頭上戴著一頂破爛不堪的草帽,草帽上插滿了五顏六色的花朵,花叢中還窩著一隻用紅色絨布做的小鳥。聖提雅各覺得這是他所見過最怪誕的一頂帽子。
然而儘管她衣衫襤褸,還是絲毫無損於她的美貌。她的長髮看起來就像是一溪流的蜂蜜從她的頭頂澆下來,即使是在幽暗的馬廄裡,它也閃閃生輝。自從遇到她以來,聖提雅各第一次注意到它不是純金色的,其中摻雜不少亮紅色的髮絲,使它看起來彷彿是火焰做的。
“我剛才在跟你打交呼吔!聖提雅各。”璐茜亞說,他的大膽審視令她有些緊張。
他領悟到自己一直在欣賞她,遂責備自己不該給這個丫頭遠超過她應得的注意力。
“你跟我什麼?”
“打交呼啊!你知道嘛,我對你說‘早安’啊!”
“那個字,”他進道。“打‘招’呼。”
她略微昂起她的下巴。“唔,請原諒我的無知,不過你知道,頭腦並不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