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上,晚間進出不便,就只有白天。那我們可選的就是青樓和來去青樓的路上。”
王勇有點驚訝張大會的條理,周世發原來算半個遊手,對這些藏汙納垢的地方十分熟悉,這時也來表現一下:“青樓裡面有看場的青手打行,若是沒做乾淨,容易被這些人纏上,難以脫身。”
王勇也同意,“眠春樓中每日都有三五個打行,”
盧驢子聚精會神看著地圖,問王勇:“那他從眠春樓出來的時候一般是什麼時候?”
王勇道:“晚間宵禁,他一般就在裡面留宿。早上回來的時間很早。”
周世發又插了一句:“早上人少,容易被他注意到。”
聶洪冷冷道:“注意到怕啥,反正也是一刀殺了。”
盧驢子看聶洪兩眼,覺得此人雖是莽撞,但膽氣很足,轉頭又問王勇:“那他去眠春樓的時候有沒有他手下跟著?”
“手下從出門就在一起,一直到回香酒樓出來,他贏錢時便帶這些人同去眠春樓,不贏錢時一個人去。”…;
“這酒樓與青樓之間有幾條道路?他習慣走哪條路?”
王勇回想一下道:“三條,不過最後一段都要走學府南門到眠春樓的街口。”
盧驢子手指移動著,指著地圖道:“從眠春樓出城的道路有幾條?”
王勇也站起來在地圖上指著眠春樓的位置:“眠春樓離上水門不遠,可以從上水門出城。或是往西從迎恩門,往北和東就要先過西街鼓樓附近的石橋,從城西到東門和北門都必須從這石橋過。”
“水門也可以出城?”
“可以,上水門除水門外,有兩個側門可通行人。”
盧傳宗臉頰上的肌肉動了幾下,“那咱們暫時定在他去眠春樓的路上動手,得手後立即從上水門出城,王兄弟,你今日便帶我們去看眠春樓周圍,還有到上水門的路線,大家看的時候要記好巷道位置,每條巷子要走一趟,確定通不通。”他頓一頓又道:“後日開始跟著他,若是有機會也可以隨機應變。”
幾人都點頭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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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鼓樓西北的鼓樓街上人流擁擠,登州府的知府衙門就在附近,此時春節將至,進城採買年貨的人比平日多很多,街旁的茶館食鋪生意興旺,張大會和盧驢子都帶著氈帽,在一家茶館中各坐了一桌,裝著聽評書,眼角一直留意在對面一個巷口。今日是他們第二次埋伏,昨日跟了一下午,最後韓斌並未去青樓,直接回家,三個手下一直在身邊,沒有找到機會動手。
大概到了未時一刻,巷口中走出四個人來,四人皆是一臉兇相,領頭一個身形粗壯,雖說頭髮鬍鬚花白,但行動間彪悍有力,步履沉穩,鬚髮皆張,看著腦袋比別人大了一圈。
張大會轉頭看看盧驢子,盧驢子右手輕微壓下帽簷,張大會扔下一個銅板起身離去,手上還提了一個籃子,裝作來採買年貨的人跟在韓斌身後。
等張大會離開後,盧驢子也付錢出門,他穿一身破舊衣服,手中也提了個籃子,裝作一個賣小糖糕的,籃子底下放的倭刀,對面食鋪中的聶洪兩人看到他後,也跟著出來,聶洪兩人的深色直身裡面都是勁裝,短倭刀籠在直身的大袖中。他們三人是確定直接刺殺的人,三人分作兩組,落後二十步在張大會身後。王勇則還在他們身後十步,也戴了個氈帽,背後揹著一個竹筐,與一般進城採買年貨的人並無區別。
張大會跟在韓斌四人身後十幾步,韓斌一人走在最前,身後三個手下在後面嘻嘻哈哈,不時在街旁商鋪攤位上停下,翻看年貨,張大會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