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俘虜中最兇惡者篩選出來,然後又是一輪揭發檢舉,將骨幹分子全數挑出。
這部分流寇骨幹都由鎮撫兵看押,直到陳新的主力趕到。
近兩千老弱婦孺被分成一百人一團,陳新騎馬緩緩而行,面無表情的掃視著那些人,流民們偷看這個官軍將軍,眼神或惶恐或麻木。
祝代春低聲對陳新道:“這個鍾老四,抓這麼多俘虜幹啥。”
陳新微微笑道:“打仗這事隨他怎麼打,不過俘虜確實不宜多了,關著養不起,放了又要成流寇。”
“大人,那現在這批俘虜怎生處理的好?”
“讓那些宣教員和訓導官都去流民那邊,告訴他們可以自行逃荒,若是以後再去參加流寇,抓到後定斬不饒。另外派人去通知磁縣知縣,就說我們要繼續追寇,讓他派民勇看押俘虜,明日午時之前派人到陳家鋪接手。”
祝代春遲疑道:“那知縣連門都不開,絕不會接手俘虜的。”
陳新聳聳肩,輕鬆的道:“反正本官是通知了他接手的,本官到時候就走。若是這些人再投流寇,那就怨不得本官了。甄別出來的骨幹。當著那些流民的面斬殺,都換新兵來砍。”
“明白了。”祝代春答應道。
走到俘虜盡頭的時候。趙宣迎過來,鍾老四已經帶兵追擊。這裡便留下他主理,祝代春下達命令給鎮撫兵和各部主官,趙宣聽到又要殺人,膽小病發作,便對陳新請示,希望趕去前鋒。
陳新也不理會他的小九九,點點頭叮囑道:“讓鍾老四別追太快,每日不得超過五十里。小心埋伏,流寇往來無定。隨時可能有新的人馬趕來,林縣縣治附近一馬平川,若遇敵大軍,就地結營防守,等待本官的支援。另外,俘虜不要抓了,打散後把骨幹甄別後就地斬殺,其餘人等令其自行逃荒。”
趙宣有些愕然,但看陳新沒有解釋的意思。他很快敬禮帶著親兵離開了。
。。。
下午日頭正烈的時候,登州鎮開始斬殺流寇骨幹,這次甄別出來的有近兩百,都是其中的兇惡份子。經常禍害隨隊的流民。這些流民承擔著雙重的角色,他們既被那些流寇骨幹欺壓,也欺壓新來的流民和途徑地方的老百姓。
這些人陳新不打算要。也不打算殺了,免得背上一個屠夫的名聲。第一批是用火銃槍斃,流民們挖了一個大坑。那些流寇就站在坑邊,火槍一排排轟鳴後,那些屍體便倒進大坑裡面。
後面那些還沒輪到的骨幹大聲哀嚎,對著官兵哭得涕淚橫流,鎮撫官故意把每批行刑的人數定得很少,把過程拉長,增加那些流寇的心理壓力。圍觀的普通流民全都戰戰兢兢,有些骨幹的家眷在其中尖叫痛哭,甚至有大神詛咒明軍的。
痛哭的家眷沒有人理會,那些咒罵登州兵的,很快就被鎮撫兵拖到大坑邊,臨時插隊進去被槍斃或斬首,拖了兩批之後,流民中再也沒有一個人敢咒罵。
槍斃了上百人之後,就是斬首,儈子手都是各部選出來的動員兵,尤其是膽小的。那些剩下的流賊骨幹自知難以活命,也不再求饒。有些擺出了豪邁狀,聲稱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有些則大聲罵登州兵,反正也是一死,討些嘴上便宜。
這些不專業的儈子手往往失手,一刀斬不死那些流寇,旁邊的軍官便逼迫他們上去補刀,直到確認那流寇被殺死,場中血流遍地,流寇臨死的哀嚎慘不忍聞。
陳新也覺得有些殘忍,不過這個時代就是如此。這些流寇對付百姓的手段比這個殘忍百倍,而且他也不是胡亂殺人。陳新估計那些流民中還會有很大部分加入其它流寇,讓他們看一次槍斃和斬首,可以給他們留下深刻印象,以後將登州鎮的威名傳播到流寇各部。這也算心理戰的一部分,在這個通訊落後的時代,一旦名聲傳播出去,打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