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咱老子逮到他,拔了他的皮。”八大王氣不打一處來,“要不是他說登州兵不是老子對手,老子怎會送去給人家打,龜孫比曹文詔還兇。”
劉文秀也驚魂未定,登州鎮的那兩輪齊射驚天動地,流民們計程車氣在瞬間崩潰,張獻忠不等對方的步騎兵出擊,就撒丫子開跑了,沒有看到登州兵的近戰能力,但劉文秀是看到的,登州兵前陣和後陣都分散了陣形,前陣前排全部變成散兵,陣列分成四個方塊,後陣變成了幾十個小陣,那些小陣尤其靈活,追擊速度快不說,小陣一點不亂,小陣中還有火槍兵配合,遇到大股流民就開槍打散。對方的騎兵也訓練有素,那種密集衝擊是他從未見過的。
劉文秀拉了三匹馬,看了一會才跑去追八大王,脫離戰場的時候看到有明軍騎兵在追趕,此時聽了八大王說話,一邊回頭望一邊安慰道:“流民沒了好找,今年不下雨,進了河南應當不少,還好他們騎兵少,未必敢。。。來了!!!”
八大王回頭一看,遠處丘陵後繞出一些遊騎,他們急速跑到各個山頭檢視,然後跑出一隊騎兵,大概兩百餘人,稍稍調整方向就往這邊追來。
“當咱老子好欺負,人來,都給老子列陣,跟他們拼了。”八大王大聲叫喊,一眾義子迅速去指揮馬兵,拉到離河邊幾十步外列陣,等著明軍過小河河床時陣線散亂再突擊。
那股明軍越奔越近,終於在離河邊兩百步一聲號響,停下開始整隊,遊騎則衝到百步內,對著這邊的流寇呼喝大罵,流賊這邊也開始叫罵,秦腔、山西腔、登州腔隔河劇烈交戰。
不過明軍騎陣並不衝擊,過了好一會也不見過來,張獻忠也不敢過去衝殺,那條小河同樣會影響他的陣線。
時間一點點過去,流寇群也騷動起來,他們剛剛丟掉了所有流民和輜重,對方還有步兵可能趕來,他們耗不起。
張可望對劉文秀狠狠道:“你說他們騎兵不多,咱們這裡有五百,衝過去跟他們幹一仗再走。”
劉文秀面帶焦慮之色,對方的佇列稍稍調整之後排成三排,每排都是一樣的兵器,顯得十分嚴整,雖然只有兩百多,但佇列排出很長,他方才看過這股騎兵衝擊流民,那種氣勢讓他心悸,聽了馬上搖頭道:“他們步軍如此兇猛,騎兵也不會差了,你看他們的哨騎都是先上山頭,凡能伏兵處皆檢視後大隊才出來,戰陣又如此熟練。並非易與。咱們的老兄弟拼了就不好找,再說萬一咱們衝過去他們跑了咋辦?咱們追還是不追?咱們一回頭他們又跟上來咋辦?”
張可望啞口無言。張獻忠也猶豫不決,眼神不停的變幻。停在這裡不是個事,哪怕打一仗都比這樣好,但他又捨不得這裡的老馬兵,他一拍大腿,“派幾個人過去放東西!”
劉文秀本來就不想打,聽了連忙招呼幾個流寇,從一些空馬背上取下十幾袋銀子,他們有部分的銀兩都是隨身帶在馬上,跑路的時候十分方便。他們雖然是到處搶劫。但銀兩還是有用的,除了收買官兵之外,遇到打不下的寨子城堡,他們有時會拿銀子去買東西,有時還會跟奸商買兵器。
幾個流寇跑到河那邊岸上,提起帶子把白花花的銀兩倒在地上,足足有數千兩銀子。那邊的明軍卻沒有反應,也沒有人出來說話,領頭將領模樣的幾個人在一起嘀咕著什麼。
“這群龜孫還嫌少?再給點。”張獻忠罵了一句。他不知道丫頭子早已試過,不過丫頭子又沒有跟他說這事,否則他不光要扒丫頭子的皮,還要把他下油鍋炸了吃。
於是又跑出幾名流寇。地上的銀兩又增加了一些,還有一袋是珠寶首飾,一堆堆的財物放在地上。極有視覺衝擊力。
明軍終於有點動作,幾個哨騎騎馬靠近過來。前頭的一個流寇似乎跟官軍打交道最多,他對那幾個哨騎大聲道:“幾位官爺。銀子好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