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軍最大的可能是突圍到外線去作戰。楊儀臨產,不可能隨軍行動從容審查。就地留下,暫時隱藏在老鄉家裡,別的女同志可以,她不行,她畢竟已經掌握著我軍核心機密。上級要我這個旅長兼政委‘相機處置’,是已經考慮到大石山的軍事情況了。相機處置,相機處置,這四個字的含意……不言而喻呀!”
楚風屏從沉默中突然尖聲叫道:“不!你不能那樣,楊姐絕不可能是敵人,她自己交出了那份密件,而且在知道自己大難臨頭的情況下還執行你的指示,如實譯發了電文,哪有這樣的敵人。”
姜:“這些我心裡都清楚。問題不在她現在是否危害革命,而在於她是否叛變過和眼下如何對待一個握有重要機密的叛徒。”
楚:“楊姐也不可能……”
姜打斷楚:“我也不希望她在敵人的監獄裡當了軟骨頭,可現在我們只有相信組織!密件上還有一句話:‘人證、物證均已確鑿無誤,現在總部掌握。’這明顯是怕我們猶豫,特意強調的。何況……楊儀,畢竟是地主兼資本家的千金小姐。”
姜:“這些我心裡都清楚。問題不在她現在是否危害革命,而在於她是否叛變過和眼下如何對待一個握有重要機密的叛徒。”
“你不要那樣說,我比你瞭解她。”
姜佑生厲聲道:“你別提當過她丫頭的事!那不是什麼光榮!”
楚風屏一怔,接著乞求:“老薑,楊姐現在可是兩條性命的身子啊!還有你的老戰友賀子達,你將來怎麼見他……”
“報告!”一報務人員入內:“姜旅長,楚風屏同志,電報。”楚風屏從報務員手中接過抄報紙,譯出之後,神色痛苦,遲遲不肯交給姜佑生。
姜:“什麼事?”
楚風屏無奈,只好連同登記簿一併遞出。姜佑生簽字後,一覽而過,閱後無語。
楚猛然伏在桌上哭道:“楊姐……”
姜沉重地:“總部轉來這份與密件完全一樣的電報,意味著什麼呢?我們黨的歷史上的確犯過錯殺自己同志的錯誤,教訓深刻,所以這一次如此慎重。看來,楊儀確實是叛變過。”說完,他向屋外走去。
楚:“佑生,你幹什麼去?!”
姜:“召開常委會。”
此時,周天品奔進屋來:“旅長,楊儀同志她……”
姜、楚同聲:“她怎麼啦!”
周天品:“她,她,她老在哭。”
“好啦,知道啦,立即回到崗位上去。”周天品走後,姜又道:“風屏,今夜你搬過去和楊儀同住,什麼也別說,什麼也別做……把那張照片收起來吧。”
姜佑生將桌上的合影扣倒,剛欲出門,楚風屏喊道:“佑生,別忘了,當年你與賀子達被肅反委員會抓住時,要不是老號長冒死相救,你能活到今天嗎?”
姜佑生愣怔片刻,道:“你要弄清楚了,楊儀與我們當年可不是一回事。我和賀子達只是為了開玩笑,弄了個‘打牙祭委員會’,而被當成了小派別組織,楊儀可是個貨真價實的變節分子。你去吧,但你絕對不能有任何救她逃跑的企圖!否則……否則……唉!賀伢子啊賀伢子,當初我就說你被一張漂亮臉蛋弄昏了頭!”
姜佑生愣怔片刻,道:“你要弄清楚了,楊儀與我們當年可不是一回事。我和賀子達只是為了開玩笑,弄了個‘打牙祭委員會’,而被當成了小派別組織,楊儀可是個貨真價實的變節分子。你去吧,但你絕對不能有任何救她逃跑的企圖!否則……否則……唉!賀伢子啊賀伢子,當初我就說你被一張漂亮臉蛋弄昏了頭!”
姜佑生憤憤離去。
黑沉沉的大山。江水澎湃。
楊儀一手顫抖著舉著槍,一隻手撫著腹中嬰兒。
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