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卓爾不群之感。
倒是越來越合她心意了。
周滿微微一笑,卻問:“宋氏有跟你交代什麼嗎?”
“沒交代太多。”趙霓裳下意識搖頭,回憶了片刻,才道,“除了綺羅堂中的事務之外,只有一句,說師姐既是我的恩人,讓我以後可以多接觸接觸。”
周滿聽了,十分滿意:“不錯,看來在宋氏眼中,我還算是個有價值的人。該要恭喜你了,如今也算個副使,將來日子會好過很多。”
趙霓裳原本也是振奮的,只是聽了這話後,不知想起什麼,竟忽地沉默,抿了嘴唇。
周滿便問:“你不高興嗎?”
趙霓裳也有些茫然:“我只是,有些不安……”
周滿問:“為什麼?”
趙霓裳輕輕將手指攥緊,想起了方才高管事來宣佈她成為副使時的場面,慢慢道:“我想起了父親。他任勞任怨、辛辛苦苦一輩子,也只是一個資歷深些的製衣。綺羅堂中,也有一位姓何的製衣,比我厲害許多……我既不是那裡待得最久的,也不是那裡製衣最厲害的……”
周滿道:“你是不解,為什麼別人辛苦埋頭做事數十年,竟比不上你這點告密投機的小手段,是以雖得這副使之位,心中對旁人也有幾分愧疚?”
趙霓裳咬唇,慢慢點了頭。
周滿於是搖著頭,笑出聲來。
趙霓裳卻不知她為何笑。
周滿笑過後,卻是溫溫然望著她:“你會這樣想,證明你還是個好人。”
只可惜,這並非一個好人能生存的世道。
周滿輕嘆一聲,只道:“別想那麼多了。法袍既已送來,你近日修行上可有遇到什麼難處?若有便一一道來,看我能否為你解惑一二。”
豈料,趙霓裳聞言後,竟又躬身向她一禮,深吸口氣道:“霓裳此來,不僅想請教修行上的問題,還想請師姐指點一些與人交戰的要訣。”
周滿立刻想到什麼:“你這是——”
趙霓裳難得堅定,目光都好似有了格外的神采:“學宮放了三十旁聽名額,霓裳想要一爭!”
果然,忽然有了這樣難得的機會,誰不心動?
周滿面上流露出幾分讚賞:“能有此志,便是不俗。修行的一大用途,便是與人交戰,我自然能一併指點你。”
趙霓裳先一笑,可片刻後,又疑慮道:“只是我習練的乃是師姐所傳的《羽衣曲》,卻不知這門功法是否能顯露於人前……”
周滿道:“放心吧,識得此曲的人多,識得這門功法的卻不多。令尊去前,不是曾為你留下一套製衣之法嗎?屆時別人問起你功法來源,你便說是令尊所留的家傳功法,不會有人懷疑的。”
趙霓裳這才點頭應是。
周滿接下來便指點她修為,又教了她一些與人交戰時的忌諱和要訣,順便也問了一下他們名額選出的方式。原來是要在學宮內設一小擂臺,三天後開始,依據報名的人數來排擂臺的場次,直到決出最終的三十個旁聽名額為止。
可以說,所有與趙霓裳一般渴望著機會的人們,都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學宮內的氣氛頗為火熱。
只不過這一切都跟參劍堂裡的十九個人無關,大家也並不關心小擂臺的戰況,如今唯一值得他們費心的,只剩下明年才開始的劍臺春試!
周滿來劍門學宮,為的就是劍臺春試,或者說,是劍臺春試背後那進入白帝城畫境尋冷豔鋸蹤跡的機會。
這就意味著,她最少得在劍臺春試拿到前十。
且若有排名,自然會排得越前越好。
可《羿神訣》雖厲害,她卻因殺過陳寺,暫時不敢顯露於人前,若要參加劍臺春試,只能憑藉劍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