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啦!”
徒留一段淺
() 淡的芬芳蘭香,在空氣中逐漸淡去。
鍾思渡站在原地,看鐘宴笙興沖沖離開的背影,唇角抿得平直。
他不想讓鍾宴笙去見蕭聞瀾,但他陡然意識到,他似乎沒有立場讓鍾宴笙留下來。
蕭聞瀾揹著手,在見客的前廳候了會兒。
鍾宴笙出來的時候,和之前一樣,戴著帷帽,身上浮著層甜膩俗氣的香粉氣——本來鍾宴笙是不打算用這個嗆人的香粉的,嗆別人也嗆自己,但思考了下後,鑑於蕭聞瀾實在不靠譜,還是往身上又撲了兩層。
所以甫一見面,蕭聞瀾還沒來得及說話,那股恐怖至極的香粉氣就鑽到了鼻腔裡,禁不住先打了兩個噴嚏,帶著濃重鼻音哼哼唧唧,十分委婉:“鍾小公子……要不,我送你幾個香囊吧?”
鍾宴笙眨眨眼:“可是我挺喜歡這個味道的。”
蕭聞瀾肅然起敬。
堂兄還說他品味差,鍾小公子的這個品味豈不更離譜?
想到堂兄,又想到出來前蕭弄的吩咐,蕭聞瀾揉揉鼻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把鍾宴笙成功約出去,試探著開口:“鍾小公子,要不要跟我出去耍耍?”
鍾宴笙是很喜歡待在家裡不挪窩的,但早起看了好幾日聖賢書,看得頭都大了,聞言答得十分迅速:“好!”
嗯?這麼輕易?
蕭聞瀾本來還準備了好幾個說法,見鍾宴笙答應得順利,愣了一下,驚喜萬分:“好好,馬車就在侯府外頭!”
就算不是堂兄的命令,他也喜歡跟好看的人玩嘛。
跟著蕭聞瀾坐上馬車時,鍾宴笙欣慰地舒了口氣。
總算是能逃過一日了。
馬車穩穩當當行了好一會兒,鍾宴笙從逃離的興奮裡抽出神來,想起來問:“對啦,蕭二公子,我們這是去哪兒?”
蕭聞瀾見他問了,嘿嘿笑:“去我堂兄府上。”
“……”
鍾宴笙扒開馬車簾子想跳馬車的時候已經晚了。
京城王公貴族幾乎都住在這一片,淮安侯府離定王府也沒那麼遠,蕭聞瀾又提前吩咐了車伕快一點,鍾宴笙掀開簾子,就看到了不遠處的定王府。
當年定王府鮮花著錦烈火烹油,太祖賞賜下的府邸比其他親王的更大,來往之人,無一不注目,鍾宴笙雖然沒進去過,但回京之時,也路過過定王府。
鍾宴笙沉默地放下簾子:“蕭二公子,解釋一下。”
蕭聞瀾用扇子撓撓背,腆著臉道:“那日咱們擅闖了別院,我記起你說過要來賠罪,就想找你一道來我堂兄這兒,一起賠個罪嘛,我自己不敢來……待會兒我們一起賠罪,賠完罪就走,騙你我是狗東西!”
蕭弄派人帶給他的原話是“帶上鍾小世子一道來免罰”。
鍾宴笙神色不善地盯著蕭聞瀾腦袋看了會兒。
他這次是真的想擰蕭聞瀾腦袋了。
但是都到定王府大門口了,也不可能現在跑。
鍾宴笙只能慶幸他
看透了蕭聞瀾不靠譜的本質,提前做了點小小的準備。
馬車停在定王府大門口,鍾宴笙艱難地吞嚥了一下唾沫。
若是蕭弄清楚他的身份了,不會這麼久沒動靜的。
應當不會一去不回吧?
他猶猶豫豫地下了馬車,蕭聞瀾比他還慫,人高馬大的一大隻,縮在身量纖瘦的鐘宴笙背後,兩指戳戳他:“鍾、鍾小公子,你先敲門吧!”
鍾宴笙只得硬著頭皮,上前扣了扣門環,大門隨即開啟,後面露出張面無表情的臉,彷彿早就猜到了他們會來,往後一讓:“請。”
背後的蕭聞瀾又在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