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錯人就算了,好死不死的,居然還招惹上了定王殿下。
也不能怪雲成報錯了地方,只怪他給的條件太模糊了。
昨晚醒來後,鍾宴笙問了雲成,這兩日都有誰來過,果然,他睡夢中第二次被吵醒,來的人就是鍾思渡。
那日鍾思渡剛被秘密接回侯府,住進了鍾宴笙隔壁的小院中。
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鍾思渡來到春蕪院,結果因為面生,又是獨自過來的,被雲成當成了孟棋平又一次買通的人,很不客氣地趕走了。
鍾思渡可能以為他是故意羞辱。
換做是他,大概也會覺得是在給他下馬威。
鍾宴笙咬著筷子發了會兒呆,一桌好菜也味同嚼蠟。
好容易捱到用完午飯,可以回房了,淮安侯擱下竹箸,冷不丁開口:“回京之前,思渡在院試中了案首,今秋便要赴秋闈。”
案首是院試頭一名,鍾宴笙震驚地望向鍾思渡,脫口而出:“哥哥好生厲害!”
他誇得真心實意,眼睛亮晶晶的,含著星星點點的光,幾乎算得上是有些崇拜了。
對上他這麼副神情,鍾思渡反倒不知道該做出什麼表情了,停頓了一下,保持謙遜的淡笑,低頭斂眸不作聲。
淮安侯神色威嚴地轉向鍾宴笙:“這些日子你總往外跑,多久沒有溫習功課了?你書房中的閒書,我都叫人收起來了,往後跟著你哥哥讀書,有什麼不懂的多請教他,不準再貪玩。”
鍾思渡:“……”
鍾宴笙:“……”
不等同時愣住的倆人反應,淮安侯一錘定音:“就如此說定了。”
鍾思渡沉默了下,笑容裡多了絲勉強:“是,父親。”
鍾宴笙慌慌地看看鐘思渡,又看看淮安侯,又看看鐘思渡:“爹,我……”
淮安侯說完就拉著侯夫人起身,擺明了不容反駁,更禁止撒嬌。
鍾宴笙簡直頭皮發麻。
讓鍾思渡教他功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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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知道淮安侯是想讓他們熟悉起來,打好關係,但這也太為難鍾思渡了吧。
他敢肯定,鍾思渡很討厭他。
誰會喜歡一個鳩佔鵲巢的人呢?
果不其然,兩位長輩一走,鍾思渡臉上的神情便漸漸淡了下來,看也沒看鐘宴笙,便往外走去。
鍾宴笙有心想解釋下前天的事,起身的時候腿上一軟,踉蹌了下,注意力就被轉移了。
後腰以下,還是殘存著一股怪異的感覺。
都兩三日了,定王殿下還沒出現在淮安侯府,不知道是沒找到他,還是已經消氣了。
但願是消氣了,他又不是故意的……尋根究底,也是給他下藥的孟棋平的錯。
一想到萬一自己被蕭弄找到,極有可能要被掛在牆上風乾,鍾宴笙的心情就很沉重,默不作聲地跟在鍾思渡後面,考慮怎麼開口。
鍾思渡住的是春蕪院旁邊的明雪苑,兩個院子隔得很近。
他應下了淮安侯的話,但並沒有興趣教鍾宴笙,心下覺得鍾宴笙應當也
識趣。
沒想到都快到明雪苑了,身後跟著的人腳步依舊未停,繼續跟他走著。
鍾思渡步伐一頓,後背就撞上來個腦袋,聽到身後傳來聲低低的“嘶()”。
蠢貨。
鍾思渡終於忍不住皺起了眉,轉過身,目光瞥過鍾宴笙一直捂得很小心、吃飯時也避免露出的手腕。
昨晚鐘宴笙睜眼發現床邊有人,嚇了一跳,驚懼之下往後退去,沒注意露出了手腕。
那兩截細瘦雪白的腕子上,有兩道清晰交錯的捆綁痕跡。
除此之外,還有許多其他零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