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按在門板上,近在咫尺的那雙眼眸裡,卻依舊清清亮亮的,沒有恐懼,也沒有羞澀擔憂,只是安安靜靜地望著他。
蕭弄心底一沉,突然一抬腿,分開鍾宴笙的腿,將他頂坐在門板上,鍾宴笙猝不及防,啊了聲,慌亂地摟住蕭弄的脖子,低頭不解地望著他,忐忑不已:“哥、哥哥?怎麼啦?”
“為什麼敢一個人過來。”
蕭弄的手搭在他的後頸上,緩緩揉弄那片帶著胎記的肌膚,另一隻手桎梏著他細瘦的手腕,微微收緊了力道,抬眸幽幽望著他:“和本王共處一室,就不怕本王對你做什麼嗎?”
鍾宴笙被迫坐在他的膝蓋上,因為害怕自己會掉下來,緊緊摟著蕭弄的脖子,說話時唇瓣溼紅,溫熱的吐息拂過蕭弄的眉心,幽軟的一股芬芳,像山野裡某種擅於蠱惑人心的精怪:“哥哥會對我做什麼嗎?”
可是那雙眼睛卻是黑白分明的。
鍾宴笙很認真地覺得,他和蕭弄的不和,只是演給老皇帝的人看的呀。
哥哥對他那麼好,當然不可能做什麼了。
後頸上的力道突然一重,壓著他的腦袋往下按,迫使他低頭與那雙深藍的眼睛對上視線。
鍾宴笙這會兒l才發現,蕭弄盯著他的視線是幽暗的,沒有他想的那麼光明磊落。
哥哥是還在生氣嗎?
他張了張口,剛想問,那隻按在他後頸上的手就滑下來,大手捧著他的臉,幾乎半張臉都落進了那隻手的桎梏中,唇瓣也被拇指指腹重重擦過。
彷彿塗了胭脂般,本就溼紅的唇瓣愈發紅豔豔的。
() 蕭弄的嗓音有些啞,語氣卻是冷的:“迢迢,你是裝的還是真的忘了,那晚在畫舫上發生的事?”
鍾宴笙的心口陡然一跳,鴉黑的睫羽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他當然記得。
只是他一直在努力迴避那件事,不想再談起,被蕭弄揭穿身份這麼久了,他見蕭弄沒有提,還以為蕭弄也不準備再說那件事了。
現在突然被提起,才恍惚意識到,雖然與畫舫上不同,但他現在跟蕭弄,又待在了同一件艙房裡。
“發生過那種事,你還覺得,和我待在一個屋裡很安全?”
蕭弄貼近他,眸色深如冰湖,語氣不善:“你將本王當做什麼了?”
鍾宴笙咬了咬唇,不知道蕭弄為什麼會提起來,被蕭弄惡劣的態度刺到,他的眼眶不自覺的紅起來,蒙著霧,咬了咬唇,慌亂地小聲解釋:“對、對不起,可是那天我中了藥,神志不清才……”
中了藥,神志不清才會跟他有了一段。
現在不想再有了?
察覺到懷裡瘦弱的身體依舊毫無反應,蕭弄停頓片刻,無比清晰地察覺到自己的所思所念彷彿更像自作多情,臉色依舊沉著。
鍾宴笙解釋完了,看蕭弄還是不說話,之前就壓著的小脾氣終於也竄了上來。
他都乖乖道歉了,蕭弄的態度還是這麼差。
他也是會生氣的!
鍾宴笙抿著唇,很不高興地推了推蕭弄的肩膀:“既然定王殿下不想我跟你待在一起,那就放我下來……我要回去了。”
蕭弄沒鬆手。
鍾宴笙真的生氣了。
他朝旁邊一歪,就要摔下去,蕭弄手疾眼快,立刻收回腿把人撈住,皺眉:“亂動什……”
餘下的話在看到那雙含著點薄淚的眼眸時吐不出來了。
生氣時那雙眼睛更亮了,明鏡一般的能照出人心的糟汙,鍾宴笙悶著臉,甩開他的手,拉開門。
“砰”地一聲,艙門砸關上。
鍾宴笙做出了這輩子最不禮貌的舉動。
蕭弄都來不及拉住他,反倒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