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下,才在外面馮吉的催促聲裡,給蕭弄穿好衣服,應了一聲,跳下床跑出去。
今兒是他登基後的第一個大朝會,群臣都等著見新皇呢。
朝會散後,鍾宴笙急著回寢殿。
他最近把書案搬到了寢房裡,偷懶不想看奏章的時候,就摸摸趴在旁邊毛茸茸的踏雪,再抬頭欣賞一下定王殿下英俊非凡的神容,給自己打打氣,再苦著臉繼續看。
聽了一大早的嘮叨,他現在非常想回去見見蕭弄。
至少他家定王殿下長得好看,不說話躺在那兒的時候,還是十分賞心悅目的。
進入二月,京中的冰雪已經消融了,快回到暫居的寢殿時,鍾宴笙發現桃花已經開了,灼灼奪目,忍不住摘了幾枝開得最好的,準備回去裝飾一下定王殿下滿頭濃密的烏髮。
抱著花枝步伐輕快地踏入寢殿時,一縷壎聲忽然落入了耳中。
鍾宴笙腳步一滯,眼睛逐漸亮起來。
悠遠古雅的壎聲綿綿不絕,幽深淳厚,卻並不沉重,彷如拂過大漠、草原與湖泊的風,在四季輪轉之後,攜帶著春意,融去冬日厚重的冰雪,撲到了他面前。
他被壎聲牽引著,心跳逐漸快起來,捧著滿懷的桃花和驚喜,像一條上了鉤的小魚,不自覺地朝著壎聲傳來的方向走,一抬頭,便看見了靠坐在迴廊下的人。
春光迷眼,落紅紛紛,微風捲袖。
蕭弄不知何時起了身,大貓懶洋洋趴在他身邊,他的姿態同樣松懶,披著身熟悉又鮮亮的寶藍色袍子,在日光下煊赫奪目,眉目也被襯得愈發張揚俊美,見到鍾宴笙,方才放下唇邊的陶壎,朝他微微一笑,敞開雙臂。
“迢迢,過來。”
鍾宴笙眼眶一熱,毫不猶豫地奔過去,一頭扎進了他懷裡。
和蕭弄永遠會對他敞開懷抱一樣。
無論多少次,他永遠會堅定不移地撲進他的懷中。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