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晨曦初破的邊陲之地,陳守真心中已繪製出一幅逃亡與重生的宏偉藍圖。他深知,明日將是利用西夏一品堂暗流湧動的契機,掙脫束縛,翱翔天際的絕佳時機。畢竟,留在西夏,無異於置身於李青露覆仇的烈火與李秋水冷冽目光的交織下,加之那偷天換日之舉——竊取小無相功的秘密,一旦洩露,便是萬劫不復。逃離,是他唯一的生路,也是智者的抉擇。
於是,陳守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這個計劃編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向阿紫細細道來。阿紫,這位蛇蠍美人,近幾月在他的指導下,化功大法已初露鋒芒,即便是江湖中那些自詡不凡的三流角色,也難以逃脫她指尖輕輕一拂,內力盡失的命運。
提及江湖的等級森嚴,陳守真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他為阿紫勾勒出了一幅波瀾壯闊的武林畫卷:從籍籍無名的入流之輩,到三流小蝦米的微末,再到一、二流高手的嶄露頭角,直至後天巔峰的強者林立,乃至那鳳毛麟角的先天宗師、大宗師之境,每一層都凝聚著無數武者的血與淚。
“後天強者,已是足以震撼一方的霸主,然而,想要跨越那道通往先天的天塹,卻是難如登天。”陳守真的話語中充滿了對武道的敬畏,“丁春秋,那個老怪物,窮其一生也不過徘徊在後天之巔,離那先天之境,總是差之毫釐,謬以千里。據說,百名後天巔峰的武者中,能有一人突破至先天,已是奇蹟。”
而談及玉真子,那個曾經的傳奇,他如何在二十歲出頭的年紀,憑藉化功大法與卓越天資,一躍成為後天高手,讓丁春秋都為之側目,更是讓阿紫聽得入神。玉真子的多才多藝,從星宿派的毒術到道家幻術,無一不精,其隕落雖令人惋惜,卻也成就了陳守真以五雷玉書重塑自我的契機。如今,他體內流轉的,是精純無比的五雷真氣,雖暫居三流之列,但配合毒術,足以挑戰一流高手,這便是他自信的源泉。
至於阿紫,她的進步同樣令人矚目,雖然尚未邁入二流之境,但那份潛力和對陳守真的忠誠,足以成為他逃出生天的重要助力。加之赫連勃勃這位身份顯赫的官二代鼎力相助,兩人的逃亡之路似乎變得不再那麼荊棘密佈。
大遼會盟的臨近,如同一場即將拉開的序幕,陳守真與阿紫,懷揣著對未來的無限憧憬,踏上了這條充滿未知與挑戰的旅程。他們知道,這不僅僅是一場簡單的逃離,更是對自由與夢想的勇敢追求。 在那片被夕陽染成金黃的無垠大地上,赫連鐵樹率領的鐵騎宛如黑色洪流,所過之處,山賊的巢穴如落葉般凋零,土匪的囂張不過是風中殘燭,一觸即滅。在這片力量與智慧交織的舞臺上,武林中人所謂的英雄氣概,在正規軍的鐵蹄之下,彷彿成了孩童手中的紙鳶,脆弱而無力。
“此人何方神聖?”陳守真心頭泛起一絲漣漪,他敏銳地捕捉到沿途那一抹不易察覺的敵意,如同暗夜裡潛藏的獵豹,伺機而動。那人的身影,裹挾著華貴的武士服,腰間一柄寶刀寒光凜冽,每當其指尖輕撫刀柄,便有淡淡刀氣溢位,彷彿能割裂空氣,這樣的修為,即便是放眼江湖,也屬鳳毛麟角。陳守真不禁側目,心中暗自揣摩,遂向身旁的赫連勃勃問道。
赫連勃勃聞言,眉頭微蹙,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屑:“哼,那小子?不過是王族中一介狂妄之徒,李延宗是也,自詡為王族年輕一代的佼佼者。”
“李延宗?”陳守真聞言,心中五味雜陳。這個名字,既讓他聯想到江湖上傳聞的慕容復易容之術,又讓他不得不正視眼前這位年輕高手的實力。他細細品味著這個名字背後的意味,心中暗想:慕容復雖以“南慕容”之名與喬峰齊名,但歲月不饒人,他已近而立,而這李延宗內功之深,顯然非池中物,應非偽裝之輩。
然而,這份疑惑很快被另一個念頭所取代——為何李延宗會對他懷有敵意?難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