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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留守處,留守處給我們這些無家可歸的僑委子弟準備了兩間大房子,我和安弟與十幾個孩子住在一起。我的感冒好了以後,就逛街買東西,北京的街上冷冷清清的。當時,周康榮也來北京探親,我們就一起去王府井的西餐廳吃西餐。那一天,我們越聊越來勁兒,吃完飯我們就沿著王府井大街邊聊邊散步,走到長安街再回頭走到珠市口,再回頭走到長安街,再回頭……一直到深夜才分手。 電子書 分享網站

⒎ 相濡以沫的日子(24)

那天晚上,他的話對我此後的獨立思考能力有很大的啟發。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至今仍印象很深。他給我分析了中央兩派的鬥爭和當時複雜的社會狀況。這些都是我以前連想都不敢想的,即使有懷疑,也不敢和別人說,總以為是“毛主席還不知道……”我為今生能有一群可以推心置腹,在任何環境裡都不會出賣朋友的同學而慶幸。他告訴我,1969年從疆鋒五隊分開以後,他去了三分場的一個生產隊當炊事員。每天清晨4點就起床去做飯。7月21日,他正用翹杆在井邊打水的時候,抬頭見到天上的一輪明月。他想起前一天晚上,他偶然從收音機裡聽到外電報道,美國阿波羅11號宇宙飛船正在載人登月……

在回程的火車上,我認識了幾個出差的人,三天三夜的旅途中我們聊得挺開心,在單位裡不敢發的牢騷在火車上都發洩出來了,車上沒有人告黑狀。車快到桂林的時候,他們約我一起在桂林下車玩一天,再籤票乘下一班車繼續行程。於是,我就跟著他們去遊桂林。那時候,正好是桂花盛開的季節,大街小巷都香氣馥郁。我把桂花撒在我的阿爾巴尼亞煙的煙盒裡,抽起來很香。在參觀七星巖的溶洞時,解說員的解說詞特幽默,我好久沒有在公眾場合聽到這樣講人話的了——到處都是慷慨激昂而又千篇一律的宣傳詞。

回到農場,我照例去同學們那兒串門,相互“傳播小道訊息”,講講一路的見聞,還把從北京帶回的好吃的東西與大家分享。不久,我們就悄悄地聽說“###死了”。

1971年10月,農場開始傳達中央關於前“副統帥”###駕機出逃,摔死在蒙古溫都爾汗的“9·13事件”的檔案了。我們五營五連傳達檔案時,全生產隊男女老少都集中在操場上。當傳達到###叛逃,摔死在蒙古溫都爾汗的時候,有一些女知青“哇!”的叫出聲來,驚訝得不得了。因為在此前,《黨章》裡還寫著:###是毛主席的接班人。

當年我們傳播“小道訊息”,沒想到:八年後,我當上了傳播大道訊息的攝影記者。

農場軍人的痞氣

那時候,我除了當宣傳隊隊長之外,還被任命為代理副連長。現役營教導員對我說:“彭振戈,你的入黨問題我們正在搞外調,只要你父母單位有了回信,我們就抓緊解決。”沒過多久,我們連的黨支部就開會透過了我的入黨手續。很簡單,很乾脆,根本不像我入團的時候那麼囉嗦,但也很嚴肅。我記得那天沒有電,在一個代理副連長的家裡點著馬燈,那情景就像電影裡在井岡山老根據地的黨支部會議一樣。我的入黨介紹人是代理副連長哈尼族老退伍兵張良和代理副指導員湖南籍老工人鄒南祥。

這時現役軍人已經跟大家很熟了。他們部隊曾在越南、寮國、柬埔寨打過10年仗,是“###”前60年代初就參加抗美援越的。團部有一個參謀姓貫,我們是在團部演出的時候認識的。貫參謀是個天津的學生兵,他說:在越南打了10年仗以後,當年與他同時從天津參軍的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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