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椅子。陪著你坐著。”
比兒笑著搬了一張椅子放到欄旁邊。“李二爺。夫人雖是沒那麼弱。好歹也要小心些。請李二爺坐著罷。”
李四勤連連點頭,在椅子上坐了下來,還未等他開口,桂姐兒走了過來,掩嘴笑道:“二爺可看著標緻的旗女了?”蓮香看了她一眼,見得媳婦丫頭們都不在,便也未出聲。
李四勤一揮手,無趣道:“大船那傻小子見識的女人少,那也叫標緻得很?穿著一身白慘慘地孝服,虧得齊三還呆愣著瞅了半會,直叫是美人兒。俺看他是在京城裡呆久了,不知道俺們蘇揚的人物,這陣子陪俺們喝酒玩樂地蘇妓可比那丫頭標緻了不知多少……”
齊強一步踏上敝軒,便笑道:“北女裡這樣的容貌,已是上等。江南的女子雖是柔美風流,若論貴重雍容還得看北邊旗女。你這小子認準了就不轉彎,這幾日已是迷昏頭了罷?”
李四勤一晃腦袋,指著齊粟娘道:“俺看她就很標緻,她不是北邊來的麼?俺覺著比買來的那些都要好——”
眾女鬨然而笑,蓮香一邊笑一邊搖頭,齊粟娘臉上漲得通紅,一把開啟他地手指,怒道:“胡說些什麼?這些話是能說的麼?你見天兒守在這裡頭喝酒玩樂,如今對著我也說這些胡話。原是我沒和你講規矩,倒是我地錯,坐開些,免得再惹出你什麼好話兒來!”說罷,扶著欄邊站了起來,比兒連忙上前扶住。
敝軒裡無人說話,李四勤何時見過她這般臉色,呆呆愣住,見得齊粟娘遠遠坐開了,結巴道:“俺……俺沒有……”
“二弟。”連震雲從疊落廊走了上來,身後跟著連大河與連大船,“還不給府臺夫人賠禮。”
李四勤醒過神來,方要說話,齊粟娘也不看他截斷道:“蓮香,三位爺都到了,開飯罷。”
蓮香看了一臉失措的李四勤一眼,只得道:“爺,二爺、齊三爺,請入座,半葉,給爺們倒酒。”齊強扯了著急的李四勤一把,“呆會再說,她正惱著呢。”
齊粟娘坐在齊強和蓮香之間,慢慢吃
桃花胭脂米粥兒,便放下勺子歇息,齊強端過半葉乳,“妹子,你不是天天要喝這個養胎,趁熱快喝罷。”看了看李四勤,笑道:“小嫂子月初就下了貼子,李四想著你要來用飯,特意叫人買了頭乳牛。”
齊粟娘接過冒著白氣的藍:琅彩瓷碗,低頭一口一口喝著牛乳,沒有出聲。眼見著湖面上來了六艘連環大畫舫,連大河上前陪笑道:“夫人,烏師們過來了,小的讓他們開奏《永慶昇平》和《壽同天》,請夫人聽聽可還入得耳。若是看著有皇上不喜之處,還請夫人指點一二。”
齊粟娘抬頭微笑,“皇上可是精通東西方音律,我不懂這些,也就看個熱鬧。”蓮香笑道:“到底是迎駕地歌舞,原就是圖個熱鬧,咱們看看,只當是個樂子。”
齊粟娘笑著點頭,連大河遞了個眼色,連大船走到欄,雙掌互擊,連響三聲。隨著連大船的掌聲落下,五艘連環大船並駛而出,絲竹鑼鼓之聲大作。
齊粟娘見得那連環船上以厚木相連,足有二百步寬,上頭雕樑畫棟,泊金鑲銀做了一個大大地戲臺。二十名豔裝舞妓齊甩廣袖,上得臺來,隨樂起舞。
齊粟娘慢慢站起,走近欄邊,那些蘇州舞妓果真姿容出眾,竟有多半與名妓楊小寶不相上下,舞動間如嬌楊隨風,回眸處如杏花出牆,身上紅錦羅祅裙裹住她們玲瓏纖長的嬌軀,更襯出她們白嫩嫩地臉蛋,紅馥馥的唇,端地是世間難尋的美人。
齊粟娘回頭看了李四勤一眼,微嘆口氣,向連震雲笑道:“不說曲子,這些女子是極好地了。只是皇上一向喜愛江南女子淡雅之韻,那身衣裳雖是奪目,卻嫌濃豔。”看著連震雲猶豫的臉色,笑道:“黃金泊御碼頭不過就是六船並行這般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