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說話,見得太后看她,眼中甚有深意,跪下磕了個頭,道:“民女想求太后件事兒,還請太后恩准。”
太后微微一愣,點頭道:“你說。”
齊粟娘吸了口氣,道:“陳大哥他一心治水,為皇上盡忠,民女聽得皇上有意為他指一門好親,民女以為此事於公於私皆是好事,還請太后在皇上面前說說此事,民女感激不盡。”
太后嘆了口氣,道:“這事兒當初就提過,皇上原是想給他指婚,當初哀家召你,也是補償你一回。沒料到他死活不肯,只得順水推舟讓你留在宮中侍候,讓你們多存幾份體面,也讓外頭的曉得皇上對他的恩寵。這些他都未和你提過?”
齊粟娘伏在地上,忍著欲墜的眼淚,顫聲道:“陳母已是對民女有恩,他對民女也是有情有義。皇上厚愛,民女怎能為一已之私阻了他的前程?”
太后沉吟道:“如今沒有平妻的規矩,若是要你做妾——”嘆了口氣,“哀家也不忍心,你到底是他母親訂下的嫡妻,又是這般識大體有見識。”頓了頓,“若是指個妾過去,也不容易,你們本就是漢人,又沒根底,便是他有了功勞,皇上抬了他的旗,將來你總得多退幾步才行……”
齊粟娘袖子下的手緊握成拳,磕頭道:“常言道家齊方能國治,又說男主外女主內,民女雖是願意以和為貴,但世事難料,若是他日日為皇上辦差,回家還不得安寧,實在是民女的罪過。太后和皇上原想成全民女,卻是民女福薄,與他沒有姻緣之份。”
太后不禁揮手道:“罷了,罷了,我們不說這個,左右孝期還有一年,到時候再說。且說些高興的,今兒你可看到了大格格?”
齊粟娘收了眼淚,細細地給太后說了九爺府的滿月宴,又說了大格格的嬌美可愛,引得太后一陣高興,連連點頭,笑道:“你如今很是能幹,事兒辦得甚是體面,有當家的樣子,沒折了哀家的面子。”頓了頓,嘆道:“罷了,皇上過陣子南巡,你跟著去侍候,到了淮安,皇上問他時,你也聽聽,也不枉你們互相扶持一場。”
齊粟娘聽得要去南邊見陳演,心裡百般滋味難以言狀,磕頭謝過,太后又賞了她自個兒年輕時的衣裳、首飾,便讓她退了出去。
待得她出了宮,馬車便被直接被拉到了九爺府,齊粟娘跟著伏名向書房走去,隱約見得兩位主子從書房外廊下走了出去,看背影卻是四阿哥和十三阿哥。齊粟娘見他們拖到此時方離府,不免奇怪,到了書房廊下,德力攔了伏名,只放了齊粟娘進去。
齊粟娘微覺不安,進了書房一看,大阿哥、八、九、十、十四阿哥果然都在。
待得她施禮已畢,九爺咳了咳,問道:“太后召你進宮有什麼事?”
齊粟娘一呆,不知他為何問起,微微猶豫,斟酌道:“回九爺的話,太后問了大格格,又因著皇上要南巡,太后命奴婢跟著侍候。”
齊粟娘低著頭,卻感覺到書房裡瀰漫起一股隱隱興奮之意,還未等她想明白,九爺笑道:“行了,今兒你的差事辦得甚好,回去歇著罷。”
齊粟娘應了聲,正要退下,八爺突地道:“太后可賞了你什麼?”
齊粟娘一愣,不由抬起頭來,卻見八爺正看著她,連忙低下,道:“回八爺的話,太后賞了奴婢她以前的衣裳和首飾。”心中暗暗生疑。
八阿哥再沒有多問,揮手讓她退了出去。她方要出門,大阿哥重重咳了一聲,十四阿哥突然道:“你明兒別出門,我下學了出宮來尋你。”聲音甚是遲疑。
齊粟娘已是被這些阿哥問得暈了頭,也沒想多少,呆呆應了聲“是”,她方開啟書房門,卻聽得外頭一陣哭聲,齊粟娘一愣,聽出是雙虹的聲音,不禁回頭看九爺。
九爺皺了眉,道:“不成體統,你去看看,太子爺既是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