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人等我一下,我將屍體縫合好就走。”顏子苒巴不得江珣帶著她查案,這樣她也能知曉更多案件詳情。
江珣聞言,讓人備下馬車,待顏子苒縫合完屍體,一同趕往周府。
周府是個三進的院子,因著老夫人還健在,周縣丞與兩個哥哥並未分家,都住在了一塊兒。
此時此刻,周家已經收到了訊息,知曉周縣丞死了,已經掛起白幔白燈籠,佈置著喪葬之事。
郝猛帶著幾名衙役,守住周府大門,正在院內逐個追問線索,江珣帶著顏子苒徑直入了正屋,當家主母李雪蓮雖因痛失丈夫,哭紅了眼,但還是過來招待了。
幾人寒暄未畢,郝猛便上來稟報。
“大人,周府上下統共十三口人,俱言只在五月三十早上見過周縣丞,當日他休沐,周府有數人見他外出訪友了,而後家中之人再無見他回來,不想竟是在外遇害了。”
“可知周縣丞訪的好友是誰?”江珣沉聲問道。
郝猛看了看李雪蓮,顯然是從李雪蓮這裡問到的線索。
李雪蓮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相公被害的前一天曾與奴家說過,他將與我兄長相約梨園議事,恐至黃昏才歸家。”
“是那打撈出屍體不遠處的梨園?”顏子苒想到這點,連忙問道。
郝猛輕咳一聲,調笑道:“整個清江縣就一個梨園!你整日窩在義莊,竟連這也不知曉?”
顏子苒別過臉去,不理會郝猛的玩笑。
江珣卻是目光犀利地望著李雪蓮:“周夫人可知所議何事?”
李雪蓮訕訕道:“奴家不曾過問,但二人既相約梨園,想是玩樂之託詞,料也不是什麼大事。”
“然則周縣丞一夜未歸,周夫人為何不曾擔憂一二?”江珣接著問道。
“相公在外行事,時有不歸家的。”李雪蓮如實說道,“當時奴家亦以為相公是歇在好友家中,或是公務在身去了府城,故而未曾留意。”
江珣對此沒有質疑,身為朝廷官員,的確有時為了公務而留宿在外,就好比他這幾日也沒歇在後衙之中,而是留宿在村民家中,四處奔走視察各鄉水利農事。
“周夫人當日身在何處,未時左右可有人作證?”
李雪蓮點頭如搗蒜:“那日相公一走,奴家便帶著兒子去了孃家作客,正巧母親與嫂子招呼著耍葉子牌,奴家便跟她們耍到子時時分,在李家過了夜……”
江珣劍眉緊鎖,尋思著還有甚可疑之處。
顏子苒見機問道:“周夫人,不知周縣城當日離開之際,身上穿著什麼顏色的外衣?”
李雪蓮和身後的嬤嬤對視了一眼,喃喃道:“都是幾日前的事,我有些記不清了。”
那嬤嬤得了主子示意,越俎代庖道:“老奴記得那日老爺是穿著青色長袍,白色的中衣出去的。”
“對對對,是青色的。”李雪蓮這才想起來,連聲附和。
顏子苒低頭將這訊息記錄下來。
江珣見顏子苒沒再問話,這才望向了一直陪坐在下首位置的中年漢子,看模樣與周縣丞有幾分相似,是周縣丞的長兄周大壯。
“你當時身在何處?可有人證?”
周大壯坐得筆直,聞言起身作揖答道:“稟大人,草民是屠戶,當日與妻子張氏在集市之中賣肉,直到申時初才返回家中。集市中人,皆可為草民夫婦作證。”
江珣攢眉道:“集市中人,豈會一直守著你?可有確切之人佐證?”
周大壯想也不想地應道:“與草民比鄰而攤者,賣菜的黃老漢可為草民夫婦作證!”
江珣打量了他一陣,見他神色如常,便詢問起他媳婦和兒子。
張氏答話跟周大壯一般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