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珣早已料到戴郎中不會有人證,對這答案並不意外。
他朝著顏子苒揮了揮手,說道:“那你可認得此針?”
顏子苒將斷掉一截的銀針取出來,交給戴郎中辨認。
戴郎中看了一陣,搖頭道:“草民未見過此針,單憑這一截針頭,草民無從辨認出自何處。”
“那你可知曉這周圍幾個村子之中,有誰懂得針灸之法?”江珣接著問道。
戴郎中毫不猶豫地搖頭道:“周遭沒有其他郎中,除了草民,只有劣徒會一點兒皮毛之術。”
江珣收回銀針,沉聲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只有你能做到精準刺穴,令死者昏迷,再將其推入陷阱之中害死。”
戴郎中神情一怔,慌忙道:“冤枉,草民當日並未見過莫老大,更未謀害於他,望大人明察。”
“你於案發之前,曾與死者有過爭執,那死者更是將你的愛徒打傷。你心中懷恨,藉機利用銀針刺穴,致其昏迷,謀害於他,合情合理!”
江珣冷冰冰地看著戴郎中,不容他半分反駁。
此案有銀針為證,戴郎中又有殺人動機和殺人時機,想叫人不懷疑他都難。
戴郎中百口莫辯,只能拱手回道:“大人,草民與那死者莫老大不過是口角之爭,何況那莫老大亦是一時不忿,不能理解草民治病的良苦用心,草民勸他不動,也不至於要將他殺害啊!”
“可他將你徒兒打傷了,不是嗎?”江珣反問道。
“莫老大打傷祺兒,草民是十分氣憤。事後草民驗看了祺兒的傷勢,尚可醫治,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如何還要去害那莫老大的性命?”戴郎中搖著頭反駁,言語十分堅定。
江珣沉吟片刻道:“你作案動機確實不強,但銀針刺穴確實是獨你一人能做得到,這點你又如何解釋?”
“這,山上有不少草藥,或許有其他地方的郎中到此採摘也不為過。”戴郎中想了想,只能想到這麼個解釋。
江珣冷笑道:“其他地方的郎中與死者無冤無仇,又豈會加害於他?”
“天底下會用銀針刺穴的人比比皆是,非獨我一人。大人若是非要以銀針為由定草民的罪名,草民無話可說,唯有再三上訴,以求得清白名聲。”戴郎中說完,朝著江珣叩首。
江珣沉默了片刻,對著郝猛招招手道:“將嫌犯關押起來,稍後再審。”
郝猛立即抱拳應是,將戴郎中帶了下去。
顏子苒上前給江珣倒了杯茶水,蹙眉道:“看來這起案件另有緣故。”
江珣望著顏子苒問道:“怎麼說?”
“方才我一直在旁邊觀察著戴郎中的微表情,他的神情不像是在說謊。雖然我學藝不精,未能完全看透每一個表情動作,但以我所學來判斷,他是兇手的可能性不大。”
顏子苒用手指捲了捲髮梢,有些不太肯定地說道。
畢竟微表情這門學科,並不是百分百準確的,她也不敢在江珣面前打包票。
江珣眯著眼睛,抿了一口茶水,輕聲道:“你是懷疑,還有人懂得運用銀針?”
“針灸不易學,但也不是不能學會。”顏子苒坐下來說道,“這兇手除了懂得針灸之外,還對山上的情形十分了解,知道哪兒有陷阱,能夠拖得動莫老大的身子,力氣也不會小到哪兒去。”
江珣腦海之中不停地浮現出每一張臉龐,卻是至始至終都沒能找出一個可疑的人來。
想來想去,最有可疑的依舊是戴郎中和王祺。
“吳里正,你可知曉最近有外人來住進周圍的村子裡嗎?”江珣想了想,忽然對著身旁的吳里正問道。
吳里正立即搖了搖頭,說道:“我們石臺村的最近沒什麼外來人士居住。其他幾個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