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木偶一般扭了扭脖子,看向江珣,幾度張開嘴巴卻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顏子苒從她的嘴型中看出她依舊不相信,只得從從戴師爺的桌上取來小珍珠,對著祁湘芸道:“你遺落的這顆珍珠,是我在鍾掌櫃的食道里發現的。他似乎在臨死前,還在努力地想要幫你毀掉證據,不讓衙門知道你遺落的證物,想著要保護你。”
“不,這不可能,不可能!”祁湘芸的心境亂成一團,她無法接受這個結果。
那個男人,在臨死之前還在想著保護她?
她無法相信這是真的!
他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還在守護著自己,而自己卻將他殺了!
他得有多心痛!
祁湘芸撕心裂肺地朝著顏子苒吼道:“為什麼你現在才說這些?為什麼你不早點來找我?為什麼,為什麼要在我殺了相公之後才告訴我這真相!”
原來,趙素琴是明鈺的女人,與相公無關!
相公他並未愛上別的女子,也沒有在外頭留下子嗣!
祁湘芸腦海裡不斷浮現出鍾振庭在臨死前的一舉一動,淚水不自覺地滑落著,無聲地溼潤了她的衣襟。
她只覺得心都被狠狠地揪住,痛得無法呼吸。
,!
無盡的悔意從內心深處不斷浮現,她在這一刻快要瘋了!
她恨,恨郭氏為了報仇逼迫鍾振庭。
她恨弟弟祁明鈺,在外頭禍害了良家女子,以至於她誤會了鍾振庭。
她恨趙素琴,懷上了祁家的孩子卻不早告訴她真相。
她更恨父親祁連山,為何當初要害得鍾家家破人亡。
郭氏看著祁湘芸悲痛欲絕的樣子,咬著牙恨恨地罵道:“你就是個蠢貨,振庭心裡滿滿都是你,怎麼可能會跟別的女人在一起……”
“是你,是你!一切都是你的錯!是你逼他報仇的,是你逼他不得不與我和離。你這個老虔婆,死的應該是你!”祁湘芸歇斯底里地吼道。
“我也希望死的是我,你這個蠢貨,為什麼不先來殺我?”郭氏同樣滿腔怒火無處發洩。
江珣拍了拍驚堂木,心中計較了一番後,判道:“鍾郭氏,你為謀復仇一事,假意攜子鍾振庭到清江縣,令子入贅祁家,暗中打探訊息。華清寺殺害祁明鈺,藏屍枯井;長青院毒殺祁連山,私相報復。雖情有可原,但於法於律,殺人償命,判你死罪,秋後問斬。”
郭氏輕輕地磕了個頭,回道:“民婦認罪。”
江珣又望向祁湘芸:“祁湘芸,你明知是非黑白,卻不告衙門秉公處理;暗裡私心逞兇,不慎掉落珍珠為證。雖其行可憫,但其罪當誅。本官判你死罪,你可心服?”
祁湘芸感覺全身都沒了力氣,雙目無神道:“民婦認罪。”
至此,三件兇殺案都已審完,圍觀的看客們紛紛唏噓不已,化作三三兩兩離開了。
顏子苒看著祁湘芸被押了下去,對身邊的顏松柏道:“爹,我覺得祁湘芸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愛的越深,傷得越痛,看她這般模樣,想必就算是大人不判她死罪,她也活不了多久。豈不聞,情深不壽,慧極必傷!”
:()大禎女法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