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子苒看到江珣打著油紙傘,冒著毛毛細雨而來,黛眉微蹙。
顏松柏已經迎了上去:“大人,可是有要事?”
江珣抬眸看向堂屋中的顏子苒,沉聲回應:“是有件急事,要與顏仵作商議。”
顏松柏忙把他請入堂屋自重,顏子苒更是迅速地沏好茶水招待著。
這次江珣只帶著範通前來,身上的衣裳都被雨水打溼了一片。
“瑤瑤呢?”江珣坐下後,依舊沒有看到江瑤的身影,皺著眉頭問了一句。
顏松柏連忙把江瑤受邀去了醉仙樓的事說與他聽。
江珣聽完,微微搖頭笑道:“這個饞嘴的,罷了,不理會她。”
他說著,從懷裡取出一份卷宗遞給了顏松柏:“顏仵作看看這份卷宗再說。”
顏松柏可不認為江珣真的是衝他來的,這明顯是要給顏子苒看卷宗。
於是,他裝模作樣地翻了一遍,順手就遞給顏子苒:“這些都是驗狀,大人是在查這五起案件?”
“對,但這五起命案之中,殺人手法一致,都是利刃從脖子左側刺入,以至於死者一命嗚呼。本官懷疑是同一人所為,所以來問問顏仵作的看法。”江珣跟顏松柏談了個大概的方向,等著顏子苒看完卷宗。
“屍體呢?”顏子苒一邊翻閱,一邊頭也不抬地問道。
“在白澤縣。”江珣見顏子苒神色認真,連忙將前情說了一遍,“事情是在一個月前,白澤縣發生一起命案,死者叫方靜,年十五,死法就是本官方才所說的。白澤縣的捕頭奉命調查之後,發現這起命案跟一年前在該縣發生的另一起命案如出一轍。”
“還有三起呢?”顏子苒依舊沒有抬頭,一邊看一邊問,好不耽誤工夫。
“在黃山縣!”江珣的回答也是極致的簡潔。
顏子苒沒再開口,而是在翻閱著後面的卷宗。
顏松柏見氣氛有些沉默,連忙開口詢問:“大人,這五起命案都發生在外地,怎麼大人……”
“兩位同僚曾派遣人手到本縣來詢問可有同樣的案例,本官上任不久,戴師爺已經臥病多日,只好來問問顏仵作。”
“原來如此!”顏松柏皺著眉頭思忖著。
範通在一旁見了催促道:“老顏,你是不是忘了,七年前,周大夫的閨女……”
顏松柏猛然一震:“若曦……”
他轉身立馬就衝進了屋裡頭,只聽得屋裡傳出一陣翻箱倒櫃的聲音。
顏子苒看完卷宗,還沒來得及開口,顏松柏便將一份陳舊的驗狀擺在幾人面前。
“周若曦當初就是被人一刀刺在脖頸處,倒在無人知曉的巷子中死去的。當初都說是城裡的無賴乾的,但一直都沒有找到證據,後來也就成了懸案,擱置了好多年了。”
顏松柏嘆了口氣:“若曦多好的孩子啊,兇手簡直就是畜生不如。”
江珣接過驗狀看了看,見上面的死者致命傷與自己帶來的五起命案一模一樣,作案手法也有不少類同,不由皺起眉頭。
“你們認識死者?”
範通拱手回道:“大人,周大夫在咱們清江縣一向醫者仁心,頗有聲望。老顏和捕頭、卑職等幾人都是他的老友,彼此間也有不少往來。死者周若曦是周大夫膝下唯一的女兒,當初也是我等看著長大的,也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姑娘。”
江珣冷著臉,看著顏子苒:“顏姑娘也認識?”
“隨爹爹進城買藥材時,曾見過幾回。”當時顏子苒才十歲,大多數時間都在義莊裡,很少出門,那周若曦無故也不會來義莊,故而兩人見面的機會不多。
“如此說來,這六起案件,可能是同一人所為,而且犯事之廣,涵蓋了三個縣城。”江珣皺著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