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親當時正臥床歇息,只因暴雨天氣,他的舊患發作,不甚舒服。”袁小鷹停頓了片刻,這才給出一個解釋。
“哦?”江珣語氣平淡接著開口詢問,“這麼說來,袁鏢頭當時亦抽不開身,所以才沒有及時出手救助顏姑娘?”
“應當是如此,父親與我各住一個房屋,我追擊完兇手回來,見他房門依舊緊閉,也未曾去打擾他。”袁小鷹支支吾吾地回應著。
“袁鏢頭走南闖北,有些舊患也是不可避免的!”江珣未曾在這方面深究下去,“你且將整個過程再與本官說說,好讓本官想想這其中是否有線索可尋。”
袁小鷹連忙將自己從聽到顏子苒呼救之後,及時現身救人,追著兇手入了小巷,最後追丟了人回到客棧的事都說了一遍。
江珣越聽越是眉頭緊皺,之前他因顏子苒受傷,沒敢讓顏子苒複述所有細節。
而店小二和掌櫃的不知情,真正知道所有細節的便只剩下這袁小鷹了。
可聽到袁小鷹屢次提起兇手是左利手,江珣便是疑惑不已。
畢竟顏子苒已經確認了兇手行刺她的時候,用的是右手。
若兇手本身是左利手,為何在刺殺顏子苒時會選擇動用右手?
江珣苦思冥想,一邊聽著袁小鷹的敘述,一邊在心中滋生了一個荒誕的念頭。
兇手難道並不想殺顏子苒,故而選擇用右手來行兇?
可若是兇手不想殺顏子苒,那又何必撬開房門?在房門之外說完幾威脅的話語就離開,那才是最穩妥的。
既然都已經撬開了門,那這人必定是對顏子苒存了殺心的,甚至在顏子苒跳下樓之後還窮追不捨,可見殺心甚濃。
如此一來,他在跳下樓後,第一時間就想殺了顏子苒,下意識中用上右手,足以說明他本身是個右撇子。
江珣想到這裡,那荒誕的念頭也就越發明顯:兇手和連環殺人案的兇手不是同一人!
“難道是有人要殺顏姑娘,與連環殺人案沒有干係?”江珣想到這裡,口中微微有詞。
袁小鷹沒聽清楚,茫然地看著江珣:“大人,你剛才說什麼?我未聽清,您再問一遍?”
江珣擺擺手:“本官方才是在推測一名嫌犯,與你無關。”
袁小鷹點了點頭,接著把他回到客棧,見顏子苒可憐兮兮的神色,勸了顏子苒回樓上更衣的後續說完。
“隨後我就回了房中,見我爹還在酣睡,便也換了衣裳,還沒等我去衙門報案,大人你們就來了。”
袁小鷹如實回答著:“這些事情店小二都看著的,不信大人可問店小二。”
“啪!”
江珣猛地一拍桌案,站起來怒視著袁小鷹。
袁小鷹嚇了一跳,不解地望向突然暴怒的江珣:“大人,這,有什麼不妥的嗎?”
江珣只是冷冷地盯了他一會,隨後便搖搖頭:“本官似乎想到了有一人十分可疑,與你無關,你且先回客棧去歇息。待本官擒住兇手,屆時還得傳你上堂作證。”
“這個自然。”袁小鷹大義凜然地拱了拱手。
在江珣的揮手之下,他告辭離去。
江珣默默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腦海中繼續盤旋著方才的念頭。
行刺顏子苒的歹徒,難道與安平侯有關?
安平侯表面沒有任何報復,但說不準暗地裡已經派遣了死士,暗中準備行刺他和顏子苒。
但他冷靜下來後,很快也排除了這個想法,因為兇手跟顏子苒隔著門對話時,曾經表明他與連環殺人案有關。
他迅速地提起毛筆,在一張宣紙上寫下自己的推測:
行刺顏姑娘的歹徒,並非連環殺人案兇手,但與連環殺人案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