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珣目光炯炯有神地盯著郝猛手中的青絲,對著範通等人下令道:“來人,將朱鵬給本官扣住!”
範通還沒動手,黃山縣和白澤縣的班頭已經上前,一左一右,將朱鵬給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不,大人,冤枉啊,小人沒有殺人,小人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朱鵬還在吶喊著,整個身子卻被按倒在地,下巴重重地磕了一下,疼得他齜牙咧嘴。
袁成見狀,上前就要去推開白澤縣的班頭,卻被範通給扭住。
“郝捕頭,將他發裡其餘辮子都取下來!”江珣大手一揮。
郝猛立即上前,用腰刀在朱鵬的頭髮上割了幾次,從中挑出六束辮子。
眾人這次總算看清楚了,原來是一束稍短的青絲與朱鵬的髮絲纏繞在一塊編織而成的。
其中朱鵬的頭髮越長越長,而這些編織上去的頭髮卻不會變,以至於這些辮子就好像是長在髮絲中間一部分的藤蔓,上邊夠不著頭皮,下邊夠不著髮梢。
“居然將死者的髮絲編織在自己的頭髮上,這簡直是喪心病狂!”雷俊傑臉色有些慘白,想不到朱鵬居然如此行事。
其餘人也好不到哪去,都被朱鵬這種舉動給震撼到了!
“好,好啊!難怪江大人兩次搜尋都沒能找到這罪證,原來你是將這些罪證藏匿在自己身上了。”雷主簿氣得咬牙切齒,想到自己閨女的青絲方才還跟朱鵬的頭髮纏繞在一起,無形中彷彿就像是一直被玷汙著,他的心就在滴血。
“不,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朱鵬看到自己頭髮中的辮子,神色有些怔愣,聞言急忙搖手否認。
寧非池從郝猛手中接過辮子,很快就解開辮子分成幾股頭髮。
那些又長又粗的頭髮是朱鵬的,而其餘六束頭髮則不一而同,但明顯柔順許多,再加上郝猛一開始解下來的一束,總共七束頭髮擺在了江珣的案桌上。
“朱鵬,如今證據確鑿,你還有何話可說?”江珣看到這幾束頭髮,心中也是一陣怒火。
這些日子他費盡心思,想不到朱鵬竟會把最重要的證據就藏在頭頂上,也暴露在眾人的眼皮底子下,可偏偏沒有一人想到。
要不是顏子苒突然靈機一動,想到他的頭髮裡有貓膩,還真就不知道該如何結案了!
“大人,冤枉啊!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何會有這麼幾束辮子!這、這……小人真的冤枉啊!”
朱鵬臉面貼著地面,大聲叫喊著。
“哼,事到如今,還不肯老實招供!來人,把他拖下去,給我打五十大板!”雷主簿心裡頭有氣,越過了江珣,直接下令。
江珣眉頭皺了皺,但看到朱鵬依舊吶喊著不肯認罪,便默許了下來:“留他一口氣答話!”
兩位班頭把朱鵬拽了下去,在思過堂外用刑,五十大板打得朱鵬皮開肉綻,哭爹喊娘。
但是他身寬體胖的,屁股上肉多,五十大板打完之後,還在叫嚷著“冤枉”。
雷主簿見了,對著江珣建言:“大人,此等心狠手辣之輩,斷然不會供認罪名,還請大人斷案,治他個死罪!”
“此案雖然鐵證如山,但還是需要他畫押的。”江珣沉聲說道。
“那他若是一直拒不畫押,那該如何是好?”雷主簿著急了,往常遇到這種事,打一頓,也就讓其乖乖畫押了,可他摸不準江珣是否會同意這麼做。
江珣在這時也的確猶豫了,一時間沒有作下決定。
“大人,朱鵬他,他真的不是兇手!”袁成被範通按著,此時掙扎著開口,“他是無辜的,他真的是無辜的!”
“哼!證據確鑿,你還敢說他是無辜的?我看你是鬼迷心竅,在這裡胡說八道!”雷主簿憤怒地呵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