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氣她這副算準了人的樣子!”江瑤氣餒地坐了回去,端起茶杯喝了兩大口。
顏子苒見她氣鼓鼓的,輕聲安慰:“她們鍾家的事情,我曾說與你聽過,你亦在牢房之中見過祁湘芸。說實話,如果兩人能在臨終前和解,也不失為一樁好事。”
江瑤想了想,這才消了氣,附和道:“祁姐姐其實也挺可憐的,鍾大掌櫃欺瞞了她那麼久,要是一早就如實告知,說不定就會是另一個結局了。”
顏子苒點了點頭,卻並未打算深入探討到底誰對誰錯。
對於已經發生了的事情,沒有如果這種說辭。
待到翌日早晨,顏子苒帶著江瑤進了縣城。
連環殺人案因為衙門的管控,並未有多少人知曉實情,更未引起丁點恐慌,而今早就成了過時的話題。
人們都在聊著今年的鄉試,打賭著清江縣有哪些學子能夠中舉。
顏子苒和江瑤聽了幾句,便到了衙門門口。
而今清江縣有江珣坐鎮,百姓們都沒敢鬧事,衙門裡難得清靜了下來,郝猛和範通正在大堂裡坐著閒聊。
顏子苒和江瑤一路闖了進來,他們二人看到之後,連眼皮子都沒動彈一下。
“小顏,江小姐,你們是來找大人的嗎?”郝猛看到兩人,琢磨著問道。
“嗯,郝捕頭,我哥在哪?”江瑤對著兩人笑道。
“勤勉堂裡呢,跟寧先生都嘀咕了半天,也不嫌口乾!”範通用下巴往裡邊指了指,臉上似乎有些醋意。
自從寧非池進了衙門之後,江珣對他特別器重,什麼事都找他商量,以至於他和郝猛都被大人忽視了。
江瑤道了謝,即刻就往裡去了。
顏子苒停在大堂之中,看了郝猛和範通一陣,這才問道:“傷好些了嗎?”
郝猛扭了扭胳膊:“好得差不多了!”
“我還得再喝半個月的藥。”範通揉揉胸口,“那朱鵬是真畜生啊!我當時就感覺像是被頭大黑牛頂了一下,差點老命就交待在他手裡了。”
“嘖,誰能想到,平日裡那麼憨厚溫良的人,突然間會變得那麼兇暴。”郝猛想起來也是心有餘悸。
他們的功夫,對付普通人完全不是問題,但是那個朱鵬的第二人格,根本就不是普通人的範疇,猛得一塌糊塗。
“也就大人這樣的習武高手才能夠製得住他,要不然,當時非得死上幾個。”範通想起這事,只覺得胸口又疼了。
顏子苒見狀,眉頭微蹙:“你們受了傷,大人沒讓你們回去調養身子嗎?”
“嗨,回家調養和在衙門裡調養有什麼區別?如今整個清江縣基本都沒啥案子,巡城又不需要我們親自上場,我們倆都在這衙門裡坐了十來天冷板凳了。”
郝猛擺擺手,換了個姿勢,癱在一張太師椅上。
“回去還要聽你嬸子嘮叨,這也不讓幹那也不讓幹,一會兒吃這個,一會兒吃那個,還是回衙門清靜些。”範通跟著笑了笑。
顏子苒失笑搖頭:“好心當作驢肝肺,讓嬸子知道了,看她怎麼修理你。”
“吶,咱們可是共患難的交情,你可不能去瞎說啊!”範通急了,“我這還傷著呢,你也不想你叔我回去又捱揍吧?”
“就算我想,嬸子可捨不得。”顏子苒笑了笑,而後臉色漸漸凝重下來,“聽說很快就要進行秋後問斬了?”
“嗯,你也收到訊息了?”郝猛一愣,隨後反應了過來,“你今日過來,就是有人託你來找大人求情的?”
“算是吧!”顏子苒點著頭,把胡可兒上門的事情說了一遍。
兩人一聽完,立即都站了起來,笑嘻嘻地湊到了顏子苒身邊。
“就這種小事,胡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