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伸臂提她上去?
周圍一片黑寂,白隨意的眼睛又不便,是以並未看清文舒的臉色,加之又未覺察到她的僵硬,開口冷哼道:“陸仲軒,你好樣兒的!哼,看老子出去怎麼收拾你!”
外面,廳中。
“舒兒?!”陸仲軒眼睜睜看著白隨意拉著文舒掉下去,大驚失色——姓白的那瞎子真是個禍害,自己掉下去就算了,幹嘛拖累文舒?
他這一聲吼出,廳中忽然靜了下來。
盧敏之立在一旁,背在身後的雙手握拳攥得死緊,狹長的雙眼微微眯起,裡面劃過一道又一道的亮光,令他本來就顯得陰柔的面孔更加陰厲。
陸仲軒覺察到廳中詭異的靜寂,緩緩轉頭,正看見盧敏之要吃了他一般的眼神,心頭一顫,如被冷水澆頭般回過神來。他看看盧敏之,又看看腳下合上的黑洞,一時驚異不定:這盧城主要做什麼,為何會在廳中建造這等玩意?
怪不得他早早便將屋中僕婢小廝趕走,原來……陸仲軒腦中急轉,手心漸漸急出汗水來,這姓盧的原先想要扣押他作為要挾吧?豈料他身手敏捷,逃了出來,世事蹊蹺難料,反倒是白隨意掉了下去。現在這種狀況,他會如何處置他?
盧敏之緩緩踱到方才文舒他們掉落的地方,心頭怒氣洶湧,不由狠狠瞪著陸仲軒道:“來人,把他給我抓起來!”
這個陸仲軒,真是不省事!如果他遵從他的心意,掉下去該多好?他打聽清楚了,這陸仲軒跟文舒是師兄妹,而文舒跟白隨意關係不錯。如果他扣押陸仲軒,文舒肯定會央求白隨意救他,絕對不會見死不救!可是現在……
現在,現在怎麼辦?放白隨意出來?他遭他一次偷襲,狠狠摔了一回,豈肯為他開啟錦盒?如果不放……以他的身份,以他不羈的性子,豈會輕易罷休?
盧敏之心中恨極,用力揮手道:“給我把他綁起來!”
陸仲軒眼看外面奔來一群執刀的家丁,右手摸向腰間,剛想拔劍,卻發現腰間空空如也!
糟糕!他這時才想起,腰間寶劍前一天已被白隨意砍斷,而新的寶劍還在鋪子裡,沒拿來!這可怎麼辦?他緊緊抿著唇,雙手握拳,後背上已生出汗意。
這一瞬間的猶豫,家丁們已呼啦湧進廳中,圍成一圈將他圈在中間。家丁們個個手執鋼刀,其中兩個臂彎上挎著一捆麻繩,眼神犀利,面孔猙獰,眼見便要對他不利!
“大人且慢!”陸仲軒腦中白光一閃,忽地抬手一止,高聲呼道:“大人且慢,小的有話說!”
“哼,你有什麼話要說?”盧敏之心情不佳,陰沉沉地盯著他道。
“大人,小的有法子讓白閣主開啟那錦盒!”陸仲軒心頭砰砰直跳,懇切地看著他道。
“隨意,你有沒有覺得憋得慌?”文舒跟白隨意兩人待在下面,走了一圈,發現這就是個卵形的巢洞,地方極小,僅僅相當於上方廳室的一半大小。
白隨意沉默不語,這裡踹一腳,那裡踢兩下,每次抬腳都用力極大,文舒幾乎能聽到土坷垃簌簌掉下的聲音,勸他道:“隨意,別踹了,姓盧的曉得我們在下面。若他想放我們出去,就算聽不到你的不滿,也會放我們出去的。”
白隨意不語,直至把腳印在周遭留了個遍,這才走回她身邊,依舊不言語。
“喂,你在想什麼?”若不是聽到他濃重急促的呼吸聲,文舒幾乎以為這裡就她一個人在。女性天生對黑暗有種莫名的恐懼,文舒也不例外。她此時心中湧動著細微繁雜的不安,時不時便開口說兩句話,以圖打破沉寂的暗室。
白隨意沉沉答道:“我在想……”
“轟隆!”白隨意話剛說一半,上方忽地響起轟隆隆、喀嚓喀嚓的機關齒輪攢動聲。文舒耳朵一動,立時仰頭向上看去,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