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時候,他已經倒在了倪淚瞳的身上。當時動作太快,他甚至記不得他撲向倪淚瞳用身體擋住身後的音彌,雙手不管不顧對準槍胡亂飛舞過去和倪淚瞳爭搶的時候,槍響了幾聲。『牛bb小說首@發』
太快。血流得很快,身體被掏空得很快,意識流失得也很快。前五秒是沒有任何感覺的,現在他卻覺得他的身體正在被人分屍,活著分屍。
再極致的痛傅凌止除了快把牙咬碎之外也只發出了艱難的喘息,痛苦的呻吟,他沒忘了她,想要回頭才發現腦袋變得僵硬,他只好斷斷續續用了最大的力氣,“阿……阿彌,走……快走!”
等血流入眼睛的時候倪淚瞳才感覺到刺痛,意識漸漸回到了顱內,握著槍的手還在持續性地顛簸,她全身顫抖,可饒是這樣的大動作也沒能把傅凌止震開,從她的身體上滾下去。很濃重的鐵鏽味伴雜著傅凌止可以壓制的慘叫,倪淚瞳覺得她的腦袋快要爆炸了,或者已經爆炸了。
怎麼會這樣?
她回憶不起來,只記得食指發力扣下去的時候眼前撲過來一具身體,軍綠色大衣幾乎晃花了她的眼。過程太快,她沒辦法分解,有人大力打翻了她的手臂,往下壓,她反抗,爭鬥的過程中,食指不可避免的往下扣,她不記得次數,卻永遠忘不了從自己手裡發出去的槍聲,震耳欲聾。
最後,她的腦袋砸到了地板上。
她打中了傅凌止。最愛最恨最複雜最捨不得最不能忘最不甘心離開的傅凌止。
原來老天偶爾的也會和她開玩笑。一開就開這種無法回頭的玩笑。
傅凌止除了對自己食言之外,當真說到便做到了。為了一個建議他和自己都去死的薄音彌,傅凌止用身體堵住了她的槍口,用他的生命和血液,還有那些碎骨渣碎肉渣堵住了她情緒的出口。
甚至在遭遇槍擊之後還能保持最後的清醒,艱難的說了一句話,只不過這股強大的支撐力是為了薄音彌。到了快死的時候他還沒忘記讓他的阿彌逃走。
倪淚瞳人生的字典裡沒有認輸二字,可現在,她知道,她輸了的不僅僅是剛才那三聲槍響,還有她的十年,她廉價的心,她遭人唾棄的執拗。
所以她的第一個反應不是慌亂和哭泣,也不是馬不停蹄地想著補救,更不是悽悽切切地對傅凌止說她錯了。
她的第一個反應是再次舉起了槍,躺在地板上的倪淚瞳隔著傅凌止逐漸失去溫度的身體,朝站在一旁像個木偶一樣僵硬的音彌舉起了槍,倒映在血泊中的倪淚瞳嘴角正綻放出一絲微笑。
如果說這場戰爭裡有能牽制她決定的阻礙,那麼這個阻礙一定是傅凌止。從他進門開始她就在後悔為什麼沒早些時候下手。若說傅凌止也會偏執,那麼他所有的偏執都體現在了薄音彌那個女人身上。
早該料到的,早該料到的。
傅凌止是個普普通通的人,在薄音彌面臨生命危險的時候卻能變得比她手裡的子彈射出去的速度還快。等她反應過來看到撲向自己的傅凌止的時候子彈已經射了出去,他阻止,她就偏要殺了她,因此才會有第二聲槍響,第三聲槍響,還有會……第四聲第五聲直到子彈用盡。
可倪淚瞳再一次失去了上帝的眷顧,就在她要舉槍要朝著音彌的方向扣下扳機的時候,手突然被一股怪力扼住往旁邊的地板上按壓,子彈擦過地面,最終射向了牆壁。
倪淚瞳驚異萬分地扭過頭去,傅凌止慘白而漸漸失去一切活色的扭曲的面容在她眼前放大,簡直快吸出了她的眼珠子。
他漸漸溼冷的呼吸紊亂的灑到她的頸窩,一陣熱一陣涼,無法言語的難受。
“傅凌止!放開我!我要殺了那個賤種!我要殺了那個你用生命保護的**!你放手!不想血流的太多就給我放手啊!”
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