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說話,低頭看茶杯裡綻開的茶葉,不經意一掃,看到了丁瑢瑢的手,眉一皺:“訂婚戒指呢?你為什麼沒戴?”
丁瑢瑢揉了揉自己光光的中指,說道:“西平,你先吃點兒東西,等你吃過了飯,我們好好談一談。”
杜西平將茶杯一推,惱火地盯著丁瑢瑢:“我知道你想談什麼,我也知道那是因為什麼,但是我不會同意。訂婚的事不是兒戲,你這樣草率地談起退婚,會有什麼後果,你想過沒有?”
丁瑢瑢知道他說的後果指的是什麼,她頭痛地扶著額:“我早就想跟你說,可是你不給我機會,你連個招呼都不打,急匆匆地回了老家,之後就拒絕跟我聯絡。僅有的兩次通話裡,每當我說到這件事的時候,你就會突然結束通話電話,完全不給我講話的機會,你還想說這次突然回老家,是沒有原因的嗎?”
正這個時候,大江端了一碗香氣四溢的蔬菜面走了出來,放在杜西平的面前。淺綠色的麵條,上面臥著一隻荷包蛋,飄著幾朵白色的蔥花,色香俱全。
杜西平昨日和丁瑢瑢透過電話之後,立即就出發了。因為時間的關係,沒有直達d市的飛機,他就繞道,乘飛機先到c市,在c市換乘高鐵,才在今天早晨的這個時刻到達。
對於一個奔波了整個晚上的人來,一碗蔬菜面真的具有很大的安慰作用。兩個人之間已經開始僵滯的氣氛,在麵碗中蒸騰出來的白色水汽之間暫時消融。
杜西平默默地吃麵,丁瑢瑢就坐在他的對面安靜地思考。
她想:如果韓照廷一味地用投資來逼迫杜西平糾纏她,那麼她是不是可以嚮明君墨求助?其實投資杜家新工廠的那筆錢,對明君墨來說是一個很小的數目吧。只是明杜二人之間的這種關係實在尷尬,而她瞭解杜西平,他的自尊心極其強大,讓他接受明君墨的幫助,他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更何況,從感情上來說,杜西平一時半會兒不能接受她的退婚。他心裡什麼都清楚,他一定恨透了明君墨,所以他更加不可能接受明君墨的投資。
不過對她來說,嚮明君墨求助是最後的底線。杜西平既然已經回來了,他必然會與韓照廷溝通,如果他們兩個能談妥,那是最好的結果了。不管她喜不喜歡韓照廷這個爸爸,她都不能因為自己的衝動應婚,而毀了杜家的生意。
杜西平吃完了面,菜館裡的服務員和後廚的人陸陸續續上班來了,大家忙碌著,準備著十點開業迎客。
店裡已經不適合他們兩個談話了,杜西平就拉起丁瑢瑢:“去我家談,既然我回來了,無論如何,我們之間要把話說清楚。”
是時候把話說清楚了,不能再拖泥帶水了。
丁瑢瑢看了一眼杜西平的大行李箱,就把店裡的事交待給大江,跟著杜西平一起出去,攔下一輛計程車,奔著杜西平的公寓去了。
因為好些日子沒住人的緣故,一進了杜西平的家,一股灰塵的味道撲鼻而來。
杜西平將行李箱拖進臥室,丁瑢瑢就走過去開啟了窗戶。清新的空氣撲進屋子裡來,風揚起窗臺上積下的薄塵,在陽光下靜靜地漂浮著。
丁瑢瑢是個愛乾淨的人,她轉身走進衛生間裡,打了一盆水端出來,洗了抹布,開始擦拭窗臺和傢俱上的積塵。
杜西平放好了行李箱,從臥室裡走出來,看見丁瑢瑢在客廳和書房忙碌的身影,心裡湧起酸酸熱熱的感動。他走到丁瑢瑢的身後,突然就伸出手來,環住她的腰,將她抱在了懷裡。
丁瑢瑢一驚,丟下抹布扒他的手:“西平,你別這樣。”
杜西平不肯鬆開她,緊緊地摟著她,說道:“瑢瑢,你還是像以前那樣關心我,你知道我沒吃早餐,讓人給我煮麵,家裡髒了,你也會動手幫我收拾。我們之間這不是好好的嗎?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