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瑢瑢眼前一黑,差一點兒栽倒。她扶了牆,自嘲地冷笑:“韓照廷,我能上來求你,就充分證明我是傻瓜。我多希望你從來沒出現過,而我還是那個不知道爸爸是誰的丁瑢瑢!你的出現,不但沒有讓我感受到父親的愛,反而把我的生活攪得一團糟!我對你再不抱任何希望。不過你還是低估了我,我已經向杜西平提出解除婚約了,這話我不會收回。不管我和明君墨是分是合,我都不會嫁給杜西平。”
“瑢瑢……”韓照廷很糾結。
正在這個時候,病房裡的董菲兒醒了,她發現韓照廷不在病房裡,就轉頭向外望,正看見丁瑢瑢和韓照廷站在門外說話。
她掙扎著就要坐起來,韓照廷趕緊衝進病房來扶她。
丁瑢瑢在門口看了一眼,轉身離開了。此時此刻,她的腦子裡像是塞滿了棉花,完全沒有辦法思考。她的腿是軟的,身子是飄的。她扶著走廊一側的牆壁,一步一步挪出去,坐電梯回到了六樓。
她坐回休息區的長椅上,心裡想:一切都亂了,這就是她橫衝直撞的代價!胖叔如果不醒,杜家的新廠如果建不起來,她以後真的不用再做人了。
有人拍了拍她的肩,她回頭看,是領班小劉:“瑢瑢姐,你怎麼還坐在這裡?”
丁瑢瑢茫然地轉頭看她,問:“我媽怎麼樣?”
“剛才跟大夫談過了,大夫允許她進重症病房照顧,現在已經是中午了,我出去給她買點兒吃的。瑢瑢姐,你也沒有吃飯吧?你別在這裡耗著了,老闆娘一時半會兒不會消氣,你回家吧,有事我會悄悄給你打電話。”小劉勸她道。
丁瑢瑢想了想,站起身來,離開了醫院。
出了醫院的大門,正午的陽光熱辣辣地照下來,顯得她睜不開眼。她呆站了一會兒,從醫院裡開出來一輛計程車,在她的身邊停下來,問她:“小姐,要用車嗎?”
她便開了車門,坐了進去。
“小姐要去哪兒?”中年司機大叔客氣地問她。
她說:“後景街碧馨素菜館。”
司機大叔答應了一聲,踩下油門,穿街繞巷,二十分鐘後,就把她送到了碧馨素菜館的門前。
她付了車資,下了車,站在樹下往菜館門口望。明君墨指派的保鏢依然像是門神一樣守在那裡,而菜館的玻璃門上掛著一塊牌子:歇業!
她走過去,對站在門口的兩個保鏢說道:“你們回去吧,這裡用不到你們了。”
兩個保鏢互相對望了一眼,說道:“丁小姐,我們執行組長安排的任務,沒有接到撤退的命令,我們不能離開這裡。”
丁瑢瑢無奈地看著他們兩個:“這裡都歇業了,你們還要保護誰?”
兩個人依舊固執地站著,不肯離開。丁瑢瑢一下子就惱了,跺著腳喊道:“你們都把人保護進醫院裡去了!還站在這裡幹什麼?是不是打算把我送進醫院裡,你們才肯善罷甘休呀!快滾!”
兩個保鏢見她跳腳了,好像要撲上去咬他們一樣,這才猶疑著離開了菜館門口,邊打電話向組長彙報,邊往馬路的另一端走去。
大概是得到撤離的允許了,他們在路口攔下一輛計程車,走了。
丁瑢瑢舒出一口氣來,推門進了菜館。店裡的廚師和服務員正圍聚著一張桌子吃午飯,見丁瑢瑢走進來了,紛紛站了起來。
丁瑢瑢指了指掛在門上的歇業牌子,說:“一會兒吃過飯,把這個牌子收了,準備一下營業吧。”
“哎!”大家答應了一聲,飯也不吃了,趕緊收拾了桌子,各自幹活去了。
丁瑢瑢提了一桶水,拿著擦玻璃器,站在外面的大太陽底下,擦著窗玻璃。胖叔的大徒弟大江從店裡跑出來,從她的手裡搶擦玻璃器,卻被她推開了:“胖叔不在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