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四分五裂。這使我感到一種宿命式的悲哀。
同樣,作為強大國家而賴以存在的物質基礎似乎在一夜之間化為烏有(這種很強大的積
累是以民用消費品短缺為代價贏來的)。同樣令我感到震驚和困惑。
民主德國的例項也能印證我的困惑,民主德國曾在世界經濟排行榜上緊隨英國,在東歐
陣營中光彩奪目。然而在完成統一以後,卻變成西部財界的巨大無底洞,這不得不讓人們發
問:到底咋啦?
理念的崩潰、秩序的崩潰一夜之間發生了,當這些國家在痛感中翻過身來,似乎變成了
卡夫卡筆下的甲蟲,發出了喪失言說能力的嚶嚶。
五年以前,俄駐北京大使館曾熱情支援一本中國企業專題畫冊在俄境內的傳播,那本畫
冊充斥了白砂糖、豬肉之類的產品。一時間,獨聯體國家的蕭條令我們有許多嗟嘆。
可是我們差一點忘掉了基本概念:即使俄羅斯在世界風景中繼續黯淡許多年,她也永遠
不可能是一個二流國家。就像我們越發痛責自己,越發不滿足於我們硬體和軟體的缺乏,我
們就越發堅信我們作為現代化大國的基本素質已經具備——一樣,一回事情。
我們欣喜地看到中俄兩國基於未來宏大目標的合作,我們熱情地注視著中國和其他獨聯
體國家的親善。我們以尊敬的心情看待俄羅斯的痛楚,認定這是“天降大任於斯人”的福
音。
著眼二十一世紀,中國和俄羅斯必將成為思想上和利益上的盟友。同樣的著眼點也將放
在未來世界事務中比較有前途的國家或國家聯盟,如德國、東歐、東盟和南非。這絕不是一
種詩意式的跳躍.而是基於世界變化趨勢的深刻事實。
我們的利益守恆原則是基於未來的不求回報的原則,這出自於東方佛教的“功德”觀。
因為我們深信世界大同的思想源泉在中國——關於這一點,已經由拿破崙起造了兩個多
世紀的輿論。今天已經擁有了實現的空間和模具。
對遠大目標的企盼不意味著對現實的輕棄和對西方採取孤立主義態式。
因此,利益守恆原則對於西方主要國家需採用雙重標準,哪怕是缺乏大度的、睚眥必報
的。麥克米倫小語:“只有永恆的利益。”
李鵬總理出訪法國,帶去一大堆訂單,全然不顧英美人幽怨的眼神。此舉我雙手造成。
我極端贊成對西方貿易的“長官意志”,——不要跟我奢談“政治和貿易是兩回事
情”,這一守則對西方政客們不合適。在我們看來,西方七國對我國市場的爭奪正好是我們
貫徹“麥克米倫精神”的最好契機。
“費厄潑賴”——公平競爭對於西方大國來說,從來就不是商業成功的法則。對於頑冥
不化的西方列強來說,取消訂單才是醫治他們忘乎所以的最好藥劑。
堅決贊成把訂單交給尚有思想活力的法國。
同樣的,堅決贊成把訂單交給具備良好大國雄心的德國。
以後也贊成把訂單源源不斷的交給那些政治上表現一貫良好的發達國家。
只有這樣做,才能在根本不符合中國的國家利益,一言概之,才是最大的“費厄潑
賴”。
同樣的,關於《論“費厄潑賴”還是應當緩行》的題目,也想試圖就中國對於不發達世
界的責任做一點探究。
我們曾有過“坦贊鐵路”這樣的工程。
因此談到責任問題,我們的民眾有一些逆反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