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亮,時穗終於看清了梁晟的全貌,右腿被紗布纏繞,看不出傷情,身上滿是黃土,臉上原本被她認為黑不溜秋的物質...是已經乾枯的血跡。
時穗眼睛瞬間就紅了,埋怨自己的粗心大意,“梁晟,你疼不疼啊?”
梁晟笑了,偏過臉看她,“這話該我問你才對吧。”
他轉過頭,時穗才看清他額頭上的傷口,臉上的血都是從那裡流下來的。
時穗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盯著面前的人,好半晌後問道:“你不是出差去了麼,怎麼突然就回來了,還知道我在崇峰山。還有啊,你為什麼要來找我啊。”
梁晟沒有不耐煩,按照順序回答時穗的問題。
“今天下午回的國。”
“位置是方梨告訴我的。”
“至於為什麼來找你...”梁晟短促的笑了下,“不是說有禮物要送我的麼,我來拿我的禮物。”
時穗皺眉,“你...可是禮物好像丟了。要不然......”
話還沒有說完,護士突然敲了敲欄杆,“兩位,別閒聊了,先休息會吧,等住進了一個病房,有的是時間聊。”
梁晟沒有說話,安分闔眼假寐。
時穗瞥了眼身旁的人,也默不作聲的躺正了身體。
到了醫院,醫生給兩人做了詳細檢查,時穗傷的重,四肢都有不同程度的骨折,需要打石膏,還有輕微腦震盪。
梁晟則是扭傷了腳,加上膝蓋處被刮傷的傷口有點深,縫了兩針,額頭上的傷口簡單處理完後,就能離開了。
但他非要住院,醫生也隨他,反正住的VIp病房,加張床而已,不耽誤他們醫院緊張的床位。
方梨坐的李特助的車跟著來到了醫院,直到親眼確實穗沒事了,才回家,說第二天再過來。
次日,天空漸亮。
時穗是被疼醒的,剛睜開眼,就看見梁晟躺在另一邊的床位上,瞬間安心不少。
經過昨晚的治療,她的四肢已經復位了,左手已經可以動了,右手被打上石膏,左腳打著石膏被吊了起來,整的跟出了車禍沒兩樣。
時穗輕抿唇,覺得有些口渴,“梁晟,梁......”
“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
本以為要叫很久才能醒的人一下子出現在她身邊,時穗怔愣了下,隨後無法自控的笑了起來。
不過她笑的也不好受,震動的時候總會帶來疼痛,但忍不住...
梁晟額頭包著紗布,一眼就能看出是個傷患,臉上不同部位還被塗了消腫的藥水,青一塊紫一塊的,還有紗布打的補丁。
整個人完全沒有顏值可言,與往日形象毫不搭邊,說不上來的搞笑感。
梁晟黑著臉看她,氣笑道:“時穗,能有點良心麼,也不想想我是為了誰變成這樣的。”
時穗乖巧道歉,“對不起,可是你...哈哈哈,嗯...對不起,我一定控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