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不能端了,你握住那個茶墊的邊緣不就好了。
為了讓時穗信服,梁清親自示範了一遍,“你看,一點都不燙。”
“你也別怪姑姑多事,只是無規矩不成方圓啊。而且這是我們梁家長輩留下來的習俗,總不能到你這被斷了。”
梁清也沒什麼別的意圖,她只是想把在梁晟那受的氣發洩到時穗身上,打算在時穗敬茶時裝作不小心打翻了茶杯,把滾燙的茶水澆到時穗臉上去,最好讓她留下傷疤。
畢竟夫婦一體,有一個毀容的老婆,梁晟面上也不會好看。
時穗眼睫輕顫,俯身前傾端起了茶杯。
梁清見時穗乖巧聽話的沒有要反駁的意思,嘴角微微上翹,還以為這丫頭是個難纏的角色,沒想到這麼好拿捏。
“對了,剛才我忘說了,這茶得跪著敬,不能站著,這樣才能表示對長輩的尊敬。”
時穗臉色微冷,微垂下眼簾遮住眼中情緒,“長輩們留下的傳統禮儀確實得遵守。”
梁清雙手交疊放在腹前,一心只等著時穗給她奉茶,眼裡是說不盡的春風得意。
時穗把茶杯挪到身前,掀開了茶蓋留了個小縫,側目估算了一下距離,抬手將茶杯裡滾燙的熱水倒在了地上,動作優雅迅速,毫不拖泥帶水。
梁清沒料到時穗會有如此舉動,微愣了下,下一秒就被腿間感受到的刺痛嚇得回神,立刻起身躲到一邊,用紙巾擦拭腿間濺到的水珠,低頭檢視了下,好在只是被濺到,沒有燙傷。
梁清抬頭惡狠狠的看向時穗,厲聲道:“你好大的膽子,在我家裡都敢對我不客氣。”
時穗眨了眨眼,眼眸清澈無辜,撫平裙襬重新在位置上坐下,嗓音不疾不緩:“姑姑,我沒有對您不客氣啊,我只是在效仿您的做法而已,您不想違背祖訓,可我時家也有家訓,這對最尊敬的人奉茶得用倒的方式。為了讓您感受到我對您的尊敬,我也只好沿用這套古老而陳舊的思想了。”
“你……”梁清抬手指著時穗,氣息變得急促,“什麼時家家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往地上潑茶,那是給死人敬茶,你這是咒我死不成。”
時穗眨了眨眼,滿眼無辜的看她,“姑姑,你可不要誤會哦,外界是什麼樣的我不清楚,但是在我們時家的家訓裡,這就是表達最尊敬的一種方式而已。您要是覺得我還不夠尊敬您, 我可以再給您來一次,這樣雙重疊加,肯定足夠尊敬。”
梁清想要開口反駁,卻又一時詞窮,索性也不糾結於此,抬腳往前走了幾步,抬手想要給時穗一個耳光,但手剛揚起就被時穗握住手腕
時穗黑白分明的眼眸直盯著梁清,眼尾上挑,冷聲道:“姑姑打我是容易,可打我的後果您能承擔得起麼。”
梁青嗤笑,“我一個做長輩的教訓小輩,能承擔什麼後果,你也別想著讓梁晟給你出頭,論起至親關係,我們才是一家人,而你只是一個外嫁過來的女人。”
時穗甩開梁清的手,姿態隨意,“您怎麼想我管不著,但我知道,只要你打了我,我就會讓梁晟把澤林中跟你家有關係人全部清算掉,一個不留。”
梁清滿臉不屑,覺得時穗在大放厥詞,“你以為他會聽你的。”
時穗姿態優雅的喝了口溫涼的花茶,微垂著的眼簾遮住了眼中的狡黠,語氣平靜道:“如果您不信,可以試一試。”
這些話當然是時穗胡說的,她可不認為自己叫得動梁晟對他姑姑家下這樣的狠手,說這些話只是想震懾住梁清,不要因為沒法從梁晟身上得到好處,就想從她身上找到甜頭,她可不是個軟柿子,沒有那麼好拿捏。
梁清愣在原地,一時拿不定主意,繼續發火的話,梁晟這時候也該回來了,待會有可能收不了場,可是如果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