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妻子這麼說話,趙志成的笑容僵在嘴角。
梁清只有梁秉言一個親哥哥,室內來的賓客大多都是旁枝。
梁晟也沒跟人打招呼,帶著時穗去會客廳坐下。
他坐下後,客廳的喧鬧聲倒是停歇了會兒,有個年長些的長輩溫聲跟梁晟寒暄,問時穗是不是他的太太。
但其他人更多的是別過臉,默不作聲的看起了手機,完全沒有要跟梁晟寒暄的意思。
時穗看著這一幕,心裡是止不住的詫異。
梁晟這個人就算脾氣秉性再不好,但從小到大也是眾星捧月的,自從接手澤林後,更是如日中天,連那些比他年長的老總在他面前都要放低姿態,時穗還從來沒見過他被人冷落成這樣。
按理來說這些人是梁家的旁支,那不是更應該巴結討好梁晟,畢竟就算梁晟年紀輕,那也是名副其實的接班人啊。
例如她們時家,除了她爺爺以外最有威望的就是她父親,那些雜七雜八的親戚在她爸面前,從來都不敢這樣給人臉色瞧,都是奮力討好。
就連她那個一向頤指氣使的大伯,真遇上事了也不敢跟她父親嗆。
茶室。
梁清是被趙志成拖進來的,一臉不快的說道:“外面那麼多客人,你拉著我躲在這裡想幹嘛。”
趙志成黑著一張臉,沉聲道:“你剛才為什麼對梁晟那個態度,你別忘了他是什麼身份。”
梁清眼神瞬間變得凌厲,“他的身份再高我也是他的姑姑,是他名正言順的長輩,他能拿我怎麼樣。”
說完又嫌棄的看了丈夫一眼,“你不就是怕他心裡介懷,到時候去公司給你使絆子,把你這個副總給撤了麼。我說你瞎擔心什麼,這梁家現在還沒徹底交到他手裡呢,他要真敢這麼做,我再去我哥那裡幫你把位置要回來,把你的腰桿挺直了,別給我丟臉。”
趙志成的臉紅了又黑,“你就算不願意為我著想,那昭昭呢,他現在大學畢業,總歸得在澤林謀個職位吧,你把梁晟得罪了,難道讓他自己去外面打拼嗎?”
“別跟我提這個,提起來我就來氣,我前不久跟梁晟提過這事,讓他給昭昭安排一個經理的位置,結果他只給我來了一句到時候再說,明擺著敷衍我,他一個拖油瓶也配這麼對我說話……”
梁清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趙志成抬手捂住嘴巴,“你是瘋了嗎,這種話也敢往外說出口。”
梁清拂開他的手,滿眼怒火,“都是實話有什麼不能說的,他梁晟就是蘇瑾瑜帶來的一個拖油瓶而已,如果不是他,那澤林就是昭昭的。”
“梁清,你是真敢想啊,你以為你哥是給你打工的啊,那澤林是他一手創辦下來的,不給他兒子給你兒子,做夢也沒這樣的美事。”趙志誠惱火的拍了一下桌子,“你頭腦再不清醒點,這個家遲早會被你毀了。”
*
因為梁晟和時穗來的時間晚,所以沒多久就到了開飯的點,飯桌上的氣氛同之前的氛圍一樣的詭異,除了趙志成在桌上維持氣氛,剩下的那些旁枝基本上只能用死氣沉沉來形容,完全不像是來參加喜宴的。
吃完飯後,一群親戚也沒再逗留,跟梁清打過招呼後,就匆匆離去。
梁晟也沒有意願多留,但走之前卻被趙志成叫住了,說想跟他去樓上書房商討一些事情。
梁晟垂眸看向時穗,眼底帶著詢問,似乎在問留你一個人行不行。
時穗抬起臉回了他一個,小場面,自己能應付的眼神。
這一幕被坐在一旁的梁清盡收眼底,嘴角有些不快的勾起,這時穗還真是個狐媚子,這麼快就籠絡住了梁晟的心。
原本還以為這兩個人不過是貌合神離,原來還是有些情分在的,倒是她看走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