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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就轉身回了當初和素素住過的那間屋子,秦辰煜也由著她,並不多言,畢竟有很多傷口,需要她自己強大的內心來慢慢治癒,旁人幫不了忙。
沈傾歡回了房間,因為今夜心緒太過煩亂,又哭的累了,所以很快就沉入了夢鄉,第二天醒過來,已經是晌午時分了,手忙腳亂的穿好衣服洗漱乾淨出門,才發現秦辰煜和阿煦他們已經在山門外的馬車上,不知道等了多久。
昨夜不知何時開始落雪,此時偌大的墨雲書院都被一片白雪皚皚所籠罩,積雪足有半尺厚,學子們都還在上晨課,沒有來得及打掃,沈傾歡走在積雪上,每走一步,都似一聲嘆息。
馬車上也落了厚厚的一層雪,秦辰煜就這樣站在雪地裡,天地之間的景物都成了點綴,就連落雪也都似是被他絕美容顏所攝,避過他的肩頭紛紛落下,見沈傾歡出來,遠遠,他就對她笑了。
這一笑,太過春波瀲灩,仿似瞬間就能將天地間的積雪、寒冷所融化,沈傾歡暗歎,所謂溫暖如春、勾魂攝魄,也不過如此。
馬車上都有了厚厚的積雪,車頂都快覆蓋住看不見了,看樣子,他們應該也等了許久,沈傾歡有些難為情的揉了揉腦袋,看著秦辰煜,嗔怪道:“我睡的太沉也就罷了,你們居然也不叫醒我”
秦辰煜還沒開口,卻見馬車內鑽出一個小腦袋來。下一瞬,小小少年身子一掠,就已經輕盈的撲到了沈傾歡身邊,正要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但在察覺到背後一陣冷芒掃了過來,意識到那來源之後,趙詢下意識的將伸展開來的雙臂抱拳合十。一腳下的步子個踉蹌。就噗通一聲給沈傾歡跪了下來。
好在沈傾歡眼疾手快的撈起了他,不然這麼冷的天,地上還有這麼厚的積雪。可算是要凍著了,她將趙詢拉了起來,目光卻涼涼的瞥了一眼不遠處的秦辰煜,才笑著對趙詢打趣道:“過年還早。可別想著現在就問姐姐要紅包。”
被她這麼一說,本來就靦腆的趙詢越發的不好意思。俊俏的五官上迅速的爬上了一抹紅暈,右手撓著額頭,垂眸道:“我是來送送歡姐姐的,剛剛不知怎地。腳下竟然一滑……”
不用他說,沈傾歡已經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笑道:“我知道的。跟你開個玩笑,你在書院裡好生學習。等我們救了你師傅回來就來接你可好?”
“好。”
“那你快去上晨課吧,我們走了。”沈傾歡送了牽著他的手,向馬車走去,剛走出一步,卻感覺到袖子一緊,轉過頭來,卻才看到趙詢牽住了她的衣袖,目光裡已經帶著盈盈水澤,看著她,露出了讓人心都化了的期待表情道:“一定要來接我。”
小小年紀,已經經歷了幾次人生的大起大落,更經歷了腥風血雨的廝殺,所有的親人不在,孤身一人的他,即使是面對此時對他來說最好的環境最好的安身之所,也會覺得陌生,也會感到害怕,沈傾歡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依靠和不是血親卻更勝血親的連繫。
“嗯,一定。”沈傾歡斬釘截鐵道。
趙詢這才鬆了手,目送著她由秦辰煜牽著上了馬車,直到馬車消失在山門盡頭。
因為此去大莽原一事,干係重大,而大莽原素來不願意與外界做過多的接觸和溝通,所以帶越多的人手,反而會引起那些牧民的恐慌,這次能得到這次直面大莽原新王的接見,還是因為秦辰煜親自寫了信函,表示了誠意才促成,所以這一行,秦辰煜只帶了阿煦和王叔兩個暗衛在身邊,其他的護衛則守候在大莽原與陳國交界處原地待命。
沈傾歡一坐上馬車,看到已經一臉平靜從容淡定的在批閱奏摺的某人,忍不住教育道:“你怎麼能同一個孩子置氣呢?”
秦辰煜換了個更舒服一些的坐姿,將手中的奏摺翻過一頁,漫不經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