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聽龍,那我這個聽龍,如今又該怎麼自處。糾查亂黨是讓你們當眾殺人的嗎!還殺無赦,到底是誰給你們的膽子,敢目無王法口吐狂言的!一個個藏頭露尾,不辨是非的東西,不是鼠輩就是酒囊飯袋!安敢在此挑撥人心,還不上來通報姓名!”
一頓不帶喘息的臭罵,直接將場面罵沒了聲音。
更是把江湖與朝廷的事情,轉頭變成了朝廷與朝廷的事情。
這下,要麼是朝廷內部出了細作。
要麼,是官兵上下皆為廢物。
畢竟一下子蹦出了兩夥聽龍。
如果不是一真一假,那就是鬧了一場烏龍。
無論怎麼說,江湖人都有熱鬧可以看了。
而御林軍呢,則是被折騰得頭都大了。
“嘶,那個不是丐幫的王戊嗎。”
“她也是皇上的近衛?”
“不是,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啊?”
分不清是兵是民的人群間,窸窸窣窣的議論聲擴散了開來。
“這位姑娘。”大概是遲疑了片刻,講武臺上的老將軍終於出聲,對著臺下的王戊沉沉喊道。
“你說你是聽龍侍衛,你可有信物。”
“當然,接好了。”
考慮到對方的身份應當沒有問題,王戊隨手,就將自己的玉牌給甩了過去。
“啪。”
御林軍的老將到底也是個絕頂武人,抬手便接住了這記勢大力沉的“投石”。
將之拿到近前一看,老將的神情當即頓住。
“你認不認識都無所謂……”
,!
正擔心對方沒見過這東西的王戊,剛想開口給自己圓場。
哪知下一刻,老將軍就已經惶恐地抬手,躬身行禮道。
“不,我認識這東西,這是皇上的親令腰牌,御林軍左將,驍騎參將單元奎,見過特使。”
單元奎的這般作態,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聽龍作為禁衛,頂多與他平級,還不至於讓他如此尊敬。
但手持皇令的人,在奉命期間,身份理論上要高於所有官職,故而他也不得不上心。
起碼,在這塊令牌有作假的嫌疑之前。
皇上的腰牌,還是令牌……
聽到這句話地王戊,差點兩腿一軟,摔坐在地上。
她知道關月之的來頭不小,但真沒想到,她和皇上的關係居然會這麼好。
好到敢拿著人家的令牌出來當石頭送,然後眼睛都不眨一下。
她瘋了吧,皇上的東西那是能亂送的嗎,也不怕把我給害死!
不過罷了。
好巧不巧,這樣我的排場也足夠大了。
眼下的小乞兒,無疑已經成了明面上在場地位最高的人。
“嗯。”
裝模作樣地點了點頭,王戊自持孤高地負手舉步。
徑直走到了那個,剛剛殺了人的黑衣頭領面前。
“那麼,現在告訴我,你們究竟是哪支聽龍,又是受了誰的命令,怎會到此作亂,壞我佈局?”
這,聽龍還有分支的嗎?
不明所以的人都懵了。
“我……你……”
不過黑衣首領現在也是懵的,因為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撞見了正主,還是遇見了“同行”。
“嘖!”
目露兇光地再次驅身,橫衝直撞地履足逼近。
王戊明擺著一副不耐煩的姿態。
接著更是抬手扯出了一片狂風,毫無預兆地,將一巴掌扇在了這人的鐵面上。
“砰!”
霎時間,好似洪鐘震動,一股呼嘯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