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我道雷雲寺大長老的高徒有多高的本事,原來連幾個小碗都端不住啊,哈哈哈哈……”一箇中年男子站在齊小新身後不遠處,大聲恥笑於他。
那人身穿一套左肩上繡有一個“武”道袍,微胖,而立之年,一張臉掛滿幸災樂禍的笑容。而在他的旁邊,幾十個同樣身穿“武”字道袍的男子一聽,隨即附和幾句,一同大笑起來。
這時,齊小新的雙腳已經獲得行動自由。
只見齊小新回頭看了一眼腳下,看不見一絲灰燼,心中暗罵一句“卑鄙”,然後失望地望向身前凌亂的碎片。
起初,他料定對方是使了定身符,只要事後隨便抓取一張,用它與玄武殿的孫道明講理,未必沒有告贏這些人的機會。但是,齊小新忘了,定身符失去效用就會自燃,而且最後能夠燒得連一絲灰燼都不剩。
這樣一來,齊小新找不到一絲證據上玄武殿評理,硬是吃了一個啞巴虧。
而在眼前,碎了二十隻大腕,玄武殿的孫道明決計不會輕罰了他。四千桶水,不但一桶都不會少,可能還會假以藉口增加數量。
“哎,眾位師兄弟,快來來瞧一瞧,好好看一看了。”先前的中年男子熱情地揮手招呼周圍的元清教弟子,“堂堂大長老的高徒,竟然淪落到為我們元清教打雜的地步了,真是可憐,真是可憐啊。”
“哎呀,真看不出來啊,這是雷雲寺大長老的徒弟啊。”
“呀,陶師兄,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什麼事,你說。”
“如果雷雲寺大長老的徒弟只配給我們打飯,收拾剩菜剩飯,那麼他的師父,那個瘋和尚豈不是隻配給我們的師父提鞋,哈哈……”
“妙,妙啊,說得太對了。”
一百多人齊齊鬨笑起來,只有門邊同齊小新一起分擔打飯工作的正清殿弟子不曾恥笑於他。
齊小新面無表情地聽完這一切。
忽然,齊小新咬緊牙著,瞪著地面的碎片,心中喃喃道:“萬事要忍耐,萬事要忍耐,萬事要忍耐,萬事要忍耐……”他的拳頭猛地一緊,一圈不大的輕柔氣浪在他腳底盤旋開去,剎那又消失無蹤。
“叮叮。”氣浪震得碎片相互碰了幾下。
一百多人笑得正歡,聲音又是極大,未曾注意到這細微的變化。
齊小新如釋重負般鬆開了握緊的拳頭,站起身來,看了一眼滿地的碎片,提起身邊的一隻木桶,然後拾起地上的碎片往裡面放。
帶頭的那個陶師兄一驚,譏笑道:“瞧瞧,他現在這個動作像什麼?像什麼?”
“像一隻在地上找垃圾吃的狗,哈哈……”一人立即接道。
“不對不對,我看他像是一條正在淘糞吃的狗。”另外一人辯駁道。
“太形像了,太形像了……”
又是一陣鬨笑。
“這麼說,地上的這些飯菜是糞,你們是一群吃糞便的狗羅?”齊小新停下手中動作,背對眾人,冷冷地說道。
笑聲戛然而止。
聽見這話,門邊的二十九名正清殿的弟子先是眼前一亮,喜上眉梢,旋即又冷靜下來,擔憂地望向齊小新,不禁為他捏了一把冷汗。
要知道,孫道明雖然在元清教的身份排在第三,前面還有公孫皓的師父癲道人以及元清教的掌門清遠真人。但癲道人久不居教,掌門清遠真人又是時常外出雲遊,一去便是幾月,一年難得回元清教休息一月。
對於元清教的弟子來說,掌門不在,玄武殿的主事孫道明便是臨時掌門。
而且那孫道明經常偏袒玄武殿的弟子,經常對玄武殿弟子犯下的一些小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所以,平日裡玄武殿的弟子仗著孫道明在元清教的權威,沒少欺負正清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