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在病房裡跟義父說了什麼,老爺子的病情突然就厲害了,我到的時候已經發病了,最後一聲診斷的是中風了,下午我回來的時候人還沒醒,我派了人在那盯著,人醒了會告訴我,只是醫生說了,就算人醒了,老爺子已經這麼大的年紀了,中風的後遺症如何難以預料。”
☆、第97章 罌粟
第二天,我以為沈知行還會去醫院,結果我醒來的時候卻看到他還在床上。
我摸著手機看了看時間,然後伸手去推他,“你今天不去看你義父?”
他翻了個身子,半睜開眼睛看我,“睡好了?身體怎麼樣?還難受嗎?”
我說:“沒事兒,我身體好,好多了。”
他繼續閉眼,“身體再好也禁不住你使勁兒折騰,以後別這樣了,什麼也沒有你身體重要,不舒服了直接跟我說。”
眼看他要繼續睡,我雖然知道他昨天也確實是累壞了,連著三十多個小時沒閤眼,但是正事兒也不能不辦吶,我急忙支起身子看他,“你今天不去醫院了?”
他沒睜眼,話音中帶著沉沉睡意,“不去了,這個你不用操心,太累了,躺著陪我休息一會兒。”
我遲疑了一下,心中帶著重重疑慮躺下來。他伸出一隻手將我攬到懷裡,用手心捱了挨我的腦門。我將他的手拿下來,“真的好了,你真累的話就繼續睡吧,昨天睡了一整天,身上都有些酸了,我起來轉轉,有事兒我叫你。”
他繼續閉著眼睛,輕輕嗯了一聲就沒動靜了。
我坐起來,除了身上有點軟腦地啊有點暈乎乎之外,別的也沒啥問題了,大概是睡得太久了。到洗手間梳洗過後,到現在才正式打量自己住睡了一天兩夜的這個房間。
房間在一樓,床尾正對著一扇巨大的落地窗,米黃色的窗簾將陽光阻擋在外面。我擦著頭髮走到窗前,伸出一根指頭將窗簾挑開一條縫,外面的陽光立馬射了進來,我急忙撒手,扭頭看了看,還好射進來的陽光沒照著床上的人。我換了個角度往外看,一眼看過去是一大片紅紅綠綠的花海,妖豔又漂亮,只是再仔細看的時候卻不由地抽了一口冷氣。那花不是什麼觀賞性花卉,而是一大片罌粟花田,而此時我們就身處這一片花海之間。
我扭頭看了看沈知行,他還在睡得無知無覺,我卻覺得在這個溫暖如春的氣候裡,一股子冷氣從腳底心往上竄一直衝到心頭,然後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我將手收回來,努力讓自己在看到這個巨大沖擊之後冷靜下來。
我名字眼睛深呼吸了一陣,等著自己的心跳正常了,這才又回頭去看沈知行。
他閉著眼睛安靜地躺在床上,沒有了清醒時略帶逼人的目光和有些凌冽的神情,如今看起來面部線條柔和又無害,不知夢裡有什麼好事兒,嘴角微翹,似乎是挺開心的。
可他總是能在我覺得已經有些瞭解他的時候再給我當頭一棒,我其實心中清楚,沈知行能在短短五年裡將勢力發展那麼快,又那麼低調行事不為人知,私下裡或許會有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比如走私個什麼限制產品之類的,畢竟雲南這種地方屬於交界地帶,有些事情政府不可能管得特別嚴格,可我終究沒想到,他做的事情竟然是和外面這些花田有關的……
心頭久久不能平靜,我在床沿上盯著沈知行的臉坐了好一陣,這才讓自己勉強消化了這件事情。
走出房間,莊園外平頭正躺在一把椅子上曬太陽,臉上蓋著一頂田間農民的遮陽帽。
我還沒走近他,他已經坐直了身子,帽子從臉上掉下來,眼神射過來的那一刻,剛才心頭已經落下的寒意立馬又湧了上來。之前雖然沒有經歷過,但是這一刻我卻清晰地知道,平頭眼中冒出來的叫殺意。
我的雙腳一下子釘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