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更好的辦法?”李善長瞪了胡惟庸一眼,明顯帶著失望的神色。胡惟庸聰明是聰明,可惜目光太短淺了。朱元璋身邊耳目眾多,難道真會看不清誰在裡面挑事,他如今不過是借勢分化武將而已,但是事情如果鬧到無法控制局勢的時候,他勢必會找一個替罪羊出來承擔責任,到時誰蹦得最歡誰就有可能被他拿來平眾憤,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點到為止不能摻和太深。可惜胡惟庸只看到其中的好處,卻沒注意到頭上隨時有把刀舉著。
胡惟庸囁嚅道:“學生……”
李善長語重心長地說道:“劉基雖是我的對手,但我也不得不承認此人足智多謀,眼光卓遠,凡事看得很透徹。就像這次,不管是為了淮西官員的利益還是為了朝廷的穩定,我都不能拒絕他的請求。若我撒手不管,等到皇上逐個擊破,才是置我們於萬劫不復之地。唯有團結起來,不給皇上發難的機會,我們才有翻身的餘地。”
看到胡惟庸、李存義若有所思的表情,李善長繼續說道:“當然我不會讓劉基一直坐大。等這件事平息之後,才是我們反擊的時候。”
胡惟庸眼睛一亮,急忙問道:“老師有何高見?”
李善長捻著鬍鬚,“嘿嘿,後宮不得與朝臣私下來往。劉基私傳朝事,皇后授書朝臣,只這兩件事就夠言官彈劾了。”
胡惟庸大喜。“我們剛好可以用這兩件事轉移皇上發怒的物件。”
“現在還不是時候,皇上餘怒未消,再起風波,只怕你我都討不到好。”李善長不放心,又叮嚀了一次,“飯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件一件辦。操之過急只會適得其反。”
“學生知道了。”胡惟庸收斂喜色,
第二日早朝時分,朱元璋掃了群臣一眼,故意問道:“費卿和周卿為何不上朝?”
群臣納悶:皇上得了健忘症了嗎,昨日才庭杖了費聚和周德興,還罰他們閉門思過,今日二人如何上朝?
見無人吭聲,起居注官員硬著頭皮答道:“皇上責罰費將軍和周將軍在家閉門思過。”
朱元璋若無其事地對司禮太監說道:“派人去問他們思完過了嗎,思完過就滾回來上朝。”
“奴才這就去宣旨。”司禮太監楞了楞,忙不迭地退出大殿。
群臣目瞪口呆,費、週二人閉門思過了一晚上就被傳喚上朝,這算哪門子的責罰?倒是劉基幾個心眼通透的官員知道朱元璋是變相的收回責罰了,連忙上前說道:“皇上寬厚仁慈,實乃百姓眾臣之福。”
群臣反應過來,異口同聲附和道:“皇上寬厚仁慈,實乃百姓眾臣之福。”說完每個人臉上都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先前朝堂上沉悶壓抑的氣氛一掃而空。
朱元璋龍顏舒展,哈哈大笑,“朕勵精圖治,勤於政事,也不能讓你們做臣子的偷懶。”
群臣俯首帖耳道:“皇上聖明!臣等一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不多時,費聚和周德興奔進奉天殿,這二人得了司禮太監的提點,雖然身上還帶著傷,依然忍著痛恭恭敬敬地跪下,叩首道:“罪臣觸怒聖顏,罪該萬死,求皇上恕罪。”
朱元璋淡淡第說道:“你二人既然已知過錯,朕便饒了你們。”又對群臣說道:“朕並非不能容人之人,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豈可隨意廷上喧譁,藐視君威?望爾等以後引以為戒。”
“臣等遵旨!”群臣再一次下跪。
朱元璋看了看司禮太監。
司禮太監心領神會,立刻宣道:“有事上奏,無事退朝!”
朝堂瞬息萬變,群臣的心一忽兒高一忽兒低,還沒適應朱元璋的轉變,也沒準備好上奏的朝事,正在斟酌的時候,胡惟庸出列朗聲道:“臣有奏!”
李善長臉色大變,衝到胡惟庸前面,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