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旦閃亮登場。
胡旦攻擊李昉,若是趙普暗中許諾什麼,授意他攻擊,那麼這一回他的做法能理解。
若趙普沒有授意,只能說胡旦想上位想瘋了。小先生,你都是知制誥了,還想怎麼樣?不行啊,知制誥那有兩府宰執風光?
胡旦性格激烈,許多老派大臣十分不喜,比如王祜。然而胡旦不這樣想,他認為自己是出身寒門,沒有背景,這才始終不入權貴法眼。包括宋九在內,都是京城的權貴。這些人一起抱成團,在打壓寒門。
一次陳象輿在三司議論這件事,恰巧被宋九聽到,他問了一句:“我的外子鍾勳是什麼人家的權貴?”
陳象輿語塞。
但宋九也沒有多說,某些角度,他就是權貴,而且因為利益的合作,以及親戚關係,與許多權貴攪在一起。
面對這種情況,胡旦怎麼辦,於是聯絡三個同樣沒有背景的同年,一個是大嘴巴田錫,一個是何士宗。田錫也想上位啊,以前他以清廉敢言著稱,但一直沒有上起來,於是急了,去年看到國家太平,光景也好,也不反對封禪了,反而蠱惑趙匡義去封禪。
信到了他們手中,三人同志,以振吾道。將橫擺筆陣,銛淬辭鋒,張雄文以遏其勢,鼓大名以挫其氣。吾子擊其前,何公刺其後,僕則左掎右角。彼入我出,拔旗挾輈,斬將折首,英聲一振,京師動搖。
三個稍有一些本事的人臉面一抹,然後不顧一切,共同向前衝,踏著敵人的屍體,一道上位,即為同志。
也能說是一種悲哀吧,雖然比唐朝好得多,趙匡義主動給寒門子弟更多機會,但想上位,寒門子弟明顯比權貴子弟更困難。
這終是在古代。
田錫與何士宗沒有表態。
不過胡旦很快找到新的戰權,御史中丞趙昌言。這個傢伙想上位才叫想上瘋了。另外還有趙昌言的好朋友鹽鐵副使陳象輿,他們同年度支副使董儼。宋九離開三司,本是一次機會,然而宋九提議,讓陳恕上來,沒他們上位的份,因此同樣不平。胡旦相邀,立即同意。這就是趙匡義朝的四人幫。
還有,趙昌言在大名府的下屬右正言新進士梁灝,以及大宋的馬周。
按照四人幫的想法,趙普進入東府,兩府成員至少要動一動,例如西府的張宏有什麼本領,要為趙昌言挪挪窩吧。再如東府的王沔,又有什麼本領,要為胡旦挪挪窩吧。
但是讓他們很失望,東西兩府半點動靜也沒有。
這怎麼辦?
那麼只有趕走趙普,這劑猛藥下去後,朝堂動盪,才會有上位的機會。於是到了三更半夜,趙昌言家裡還亮著燈光,燈光下面晃著幾個同志的腦袋。這種精神讓京城百姓萬分敬佩,呼之陳三更,董半夜。
然後趙昌言利用他是言臣之首,上達“民意”,攻擊趙普。
趙普也慫了,這次他終於再次上位,可未授命前,皇上便說了那番話,趙普心中清楚的。雖是首相,但這個首相與趙匡胤時首相,甚至與太平興國七八年時的首相份量截然大不相同。
而是趙昌言是御史中丞,就有權彈劾兩府宰相錯誤過失。
這樣弄下去,會讓他早晚悲催的。
但沒關係,他是什麼人,趙普,整個大宋權謀術無雙的趙普。
想了大半天,想到一個人,趙元僖,這個小子也想早點脫穎而出,俺給他一個機會吧。於是悄悄遞了一句話。趙元僖會意,便進了皇宮講了一段開封四人幫的傳說。
趙匡義啼笑皆非,讓開封判官張去華審問,馬周俱伏。趙匡義大怒,詔決仗流海島。昌言為崇信節度行軍司馬,象輿復州團練副使,儼海州、旦坊州、顥虢州司戶參軍。
大宋寒門四人幫上位史眨眼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