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吃呀?”
“就這麼吃?”安遠兮看我毫不在意地拿手抓著羊肉,臉色有些怪異,“沒有筷子。”
“入鄉隨俗。”我白了他一眼,這人還真是無趣。
忽聽到那樞密使大人笑道:“葉老闆,你遠道而來,為表歡迎,本使敬你一杯。”說著,舉起了酒盅,我心中暗暗叫苦,我是出了名的一杯倒,可現在這場合,卻容不得我拒絕,幸好不是用銀碗裝酒,只好硬著頭皮舉起杯子,笑道:“謝大人。”
將酒盅的酒一飲而盡,覺得有把火從喉嚨裡燒起來,一直燃到肚子裡去,還沒恍過神兒來,卻聽到赤備也舉起了杯子,對著我唱起了勸酒歌:“銀盃斟滿酒,雙手舉過頭,遠方的客人喲,請你喝一杯馬奶酒……”
不行,再這樣下去馬上就會有第三杯了。我硬著頭皮又喝下一杯,笑道:“赤備大哥,你唱的歌兒很好聽,不如我也為大家獻唱一首助興如何?”
不等赤備回答,叫好聲已響成一片,那樞密使大人感興趣地望著我,我想了想,跟草原有關的歌,會的不多,就蔡琴那首《出塞曲》吧,當即放聲唱起來:
請為我唱一首出塞曲,
用那遺忘了的古老言語。
請用美麗的顫音輕輕呼喚,
我心中的大好河山。
那只有長城外才有的清香,
誰說出塞歌的調子太悲涼。
如果你不愛聽,
那是因為歌中沒有你的渴望。
而我們總是要一唱再唱,
想著草原千里閃著金光,
想著風沙呼嘯過大漠,
想著黃河岸啊陰山旁。
英雄騎馬壯,
騎馬榮歸故鄉!
一曲唱罷,眾人一齊鼓掌、連聲叫好。我坐下來,眼前已經花了,這草原上的酒,比天曌國的酒可烈多了,酒勁上來得這麼快。我的頭有些暈,隱約聽到那樞密使大人笑道:“葉老闆這支曲子真是唱出了我們曜月國人的心聲,本使再敬葉老闆一杯……”
還敬?不行了,我要暈了。我閉上眼睛,身子軟軟地一滑,安遠兮趕緊將我扶住,我倒進他懷裡,喃喃地道:“不行了,我醉了,醉了……”一下子,耳邊的聲音都沒了。
戲吻
我夢到自己在一條水流湍急的峽谷中飄流,飛濺的水浪打得我的臉生生的痛,那種從高處墜落的失重感,震得我的胃幾乎要吐出來。
前面是一座巨大的瀑布,我乘坐的橡皮艇順著水流直直地衝出去,從高空往下墜落,我情不自禁地發出一聲尖叫,橡皮艇觸到水面發出的巨大的震盪和衝擊的力量,令我猛地睜開眼睛。
腦袋好痛,我揉著太陽穴,打量著身處的狹小的空間,發現自己睡在馬車裡,車廂外傳來規律的馬蹄聲,掙扎著坐起身,發現自己渾身痠軟,看來躺在馬車裡已經不長的時間了,顛得我渾身像散了架似的。我掀開車簾,向外看去,見商隊果然浩浩蕩蕩地在草原上行進著。
撩了簾子出去,坐到駕車的安遠兮身邊,揉著腦袋問道:“商隊什麼時候出發的?”
“天剛亮就出發的。”安遠兮看著前方,低聲道,“頭很痛麼?”
“有一點兒。”我揉著額心,“怎麼不叫醒我?”
“看你睡得很沉,讓你多睡會兒。”安遠兮垂下眼瞼,臉上竟然帶上一團酡紅。
“我昨晚沒有失態吧?”我扭著脖子做頸椎運動,看到安遠兮臉上的表情怪怪的,有點心虛地道,“沒想到草原上的酒這麼烈……”
不會是我昨晚上發了酒瘋吧?我忐忑地看了他一眼,他的臉更紅了,把臉轉過一邊:“沒有。葉姑娘,你不會喝酒就不要喝,姑娘家醉倒在外面總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