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府當丫鬟的確是福氣,他們想進去都沒資格呢。反正女娃也說要做牛做馬報答朱元璋,不如去國公府啊。
中年男子弱弱地爭辯,“我有手有腳,能養活我女兒。”
除了走投無路的人家,誰願意讓兒女賣|身為奴,一旦成了奴隸,就永遠低人一等了。
少女流著淚,拼命擦拭父親臉上的血跡,可是怎麼都擦不完。
“姐不走,姐不走。”男孩嚇傻了,一手拉著父親,一手抓著姐姐,只會重複這句話。
此番情形真是讓人聞者落淚,見者傷心,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把朝天宮集市都快堵個水洩不通。
幾輛官轎行駛過來,派人上前一打聽,事涉朱公子和吳國公,這些官轎的主人聽後居然連面都不露就掉頭匆匆離開。
朱元璋瞧得分明,臉色越加陰沉。
眾衙差見事態愈發不可收拾,急忙說道:“既然是誤會,那大家都散了吧,不要擋住道路,擾亂集市。”
田三虎怪叫道:“其他人可以走,那個小娘子不能走!俗話說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他們還沒還錢你就放他們走,那我找誰收債去?朱公子怪罪下來誰負責?”
王衙差強忍住怒氣說道:“即便徵收什麼地皮稅,也是我們官府的事情,跟你有何關係?”
田三虎白眼一翻,“王大哥,你這話就不對了。我是為朱公子做事,為吳國公做事,你們官府還不是為吳國公做事,若是讓吳國公知道你們不把他老人家的話當一回事,到時候,嘿嘿……”
王衙差剛要爭辯,其他幾個衙差拉住他,對田三虎說道:“既然這樣,那你把這女子帶走,其他人速速散去,再有人滋事,一律押送衙門。”
“豈有此理!”朱元璋怒髮衝冠,再也忍不住,大手一揮,“把這幾個地痞流氓抓到衙門去,著令應天府尹李新材嚴懲不貸!”
早就待命的侍衛們一擁而上,一陣刀劈劍砍,三下兩下就把田三虎等地痞流氓揍得屁滾尿流,爬在地上苦苦求饒。
眾衙差驚呆了,他們不知道面前這個馬臉男人是何方聖神,但此人敢對他們的頂頭上司直呼其名,身邊又有眾多強悍護衛跟隨,可見來頭不小。
其中一個瘦衙差嚥了咽口水,悄悄問道:“應天府到處都是官,咱們不會湊巧遇見一個比老爺官更大的人物吧?”
另一個胖衙差說道:“他再大能大得過吳國公?你去問問他的姓名,再去回稟老爺,讓老爺決斷,咱們這些小魚小蝦就別攙和了。”
“對,對,我去問清楚再說。”瘦衙差還沒走到朱元璋跟前就被侍衛攔住,他愈發忐忑不安,客客氣氣地問道:“請問這位老爺是……”
“踏踏踏”急促的馬蹄聲打斷瘦衙差的問話,一匹快馬衝來,堪堪停在眾人面前。
一個錦衣少年滿頭大汗,翻身躍下馬背,大聲叫道:“義父!義母!”
朱元璋正在氣頭上,又見朱文正在鬧市策馬疾奔,更是火冒三丈,厲聲斥道:“瞧你幹得好事!誰準你在城裡跑馬的?我還當是別人敗壞你的名聲,原來是你自己行為無德!”
“孩兒聽到義母急召,以為發生了大事,所以匆忙趕來……”朱文正滿頭霧水,委屈地望向朱元璋,他從未見朱元璋發過這樣大的脾氣。
馬秀英指著田三虎問道:“你可認識此人?”
“孩兒不曾見過。”朱文正仔細瞧了瞧,搖搖頭。
馬秀英把剛才發生事告訴他。
朱文正聽完面色大變,走過去狠狠地扇了田三虎一耳光,“你是何人,為何壞我名聲?”
田三虎早被真刀真槍的侍衛擒住,又見朱文正一身貴公子打扮,知道自己踢到鐵板了,但他明白除了死死抱住朱文正這顆大樹,誰也救不了他。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