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也辭官歸隱
劉基本以為自己辭官會費一番口舌,甚至還要請馬秀英幫忙說情,結果發現是他多慮,高估了在朱元璋心中的地位。
朱元璋以前不放劉基走是要留著對付李善長,如今李善長都辭官了,劉基就沒什麼用處了。而且他現在要把功臣的勢力削弱,李善長、劉基等人主動辭官對他來說是最好的局面,所以劉基辭官奏摺剛剛放到御桌上,他就批紅准許,不過他還是賜封劉基為誠意伯,讓他榮歸故里。
胡惟庸氣得在書房大罵,“劉基老兒真狡猾,本相還沒來得及對付他,他就先溜之大吉。”
心腹勸道:“他如今去了官身,大人要對付他易如反掌,以後收拾他的機會多的是。倒是如今朝廷連著幾位高官致仕,大人正好趁此機會收攏權勢,獨掌乾坤。”
胡惟庸想想也是,劉基和李善長雖然辭官退隱,但其門生黨羽眾多,需得把這些人收為己用,便將重心放在了朝堂之上。
從巫蠱案發生郭惠被賜死到李善長、劉基相繼辭官再到胡惟庸晉升丞相才用了短短一個月時間,然而其中的瞬息萬變、波雲詭譎讓人目不暇接。尤其是兩位重臣的退隱讓官員們惶恐不安,都在猜測朱元璋下一步會對付誰。因此許多人明明覺得巫蠱案還有諸多疑點也懶得去深究了,都在考慮自己在朝廷的站位選擇。
幾天後馬秀英收到一則訃告,大張氏死了。
大張氏究竟怎麼死的,帶話的人沒有細說,只說因為大張氏是皇后的義母,所以信國候湯和派人稟告一聲。
馬秀英心下斐然,猜測大張氏的死肯定跟郭惠之死有關係,但她對大張氏並無什麼感情可言,所以連多問一聲的心情都沒有就把人打發走。
這些時日,她感覺精力越來越不如從前,咯血的現象時緩時重,有時連著好幾天沒有異常,有時卻咯出一大團血。
遜影嚇得直掉眼淚,半是傷心,半是埋怨地泣道:“奴婢當初就說不該用那種辦法對付惠妃,您看您都把自個傷著了,惠妃的性命哪裡比得上您的身體重要啊!”
“跟那沒有關係。”馬秀英苦笑,跟遜影解釋了多少次巫蠱之術只是迷信,遜影總是不相信。若是巫蠱之術真有那麼靈驗,誰看誰不順眼,用個巫蠱之術就把對方滅了,恐怕世界早就大亂。世界依然要用律法來維持社會秩序,可見巫蠱這些所謂的法術並不能真正起到什麼作用。
然而在這個時代,連皇上都要信奉鬼神,百姓的思想怎麼可能脫離迷信的範疇,所以遜影依然固執己見,“平時您有個傷風咳嗽幾天就治好,這次拖了那麼久,一定是巫蠱帶來的傷害,還是請大師為你做場法事吧。”
說到大師,馬秀英就想起道衍,算了算日子,說道:“道衍大師如果沒出意外的話這幾天就該返京了,等他回來再說。也不知沈萬三他們有沒有順利出海。”
遜影不滿地哼哼,“主子,您身體都這樣了還操心別人。”
馬秀英瞥了她一眼,“你就不擔心木龍生的情況?他可是這次的主要負責人。”
“他關奴婢什麼事?”遜影臉上有絲紅暈,嘴巴卻硬得像鴨子嘴。木龍生一走好幾年,連訊息都不捎一個,能不讓人生氣嗎?
馬秀英憂心忡忡地說道:“沈萬三他們的身份不能暴露,道衍和木龍生送他們出海不是一件容易事,一天沒有收到確切訊息,我一天都不能放心啊。”
遜影跟著緊張起來,“道衍大師那麼聰明,應該不會出什麼意外吧?”
“但願他們都能平平安安的。”馬秀英喃喃祈禱,為道衍,為沈萬三一家,也為這次參與營救的影衛諸人。
經過這段小插曲的攪和,遜影的注意力也不放在巫蠱上面了,趕緊說道:“那奴婢出去打聽打聽,看看道衍大師回京沒有。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