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韓秋聽不懂的話。
那金髮女半人馬似乎極是生氣,一個勁兒向紅髮女半人馬發出質問,而紅髮女半人馬則緊咬雙唇,一言不發。
那金髮女半人馬說到激憤之處,忽然卻住口不言,冷冷看著紅髮女半人馬,大概是要她給個答覆。
那紅髮女半人馬聞言似乎有些失落傷心,但仍是一臉倔強地搖了搖頭。
金髮女半人馬臉上失望之極,又有些難以置信,忽然間一邊大罵,一邊上前揚手給了紅髮女半人馬一個大耳光。
紅髮女半人馬捱了一巴,轉過頭來,直視著她的眼睛,神色反而變得有幾分剛毅,回覆著說了什麼。
那金髮女半人馬的神情先是生氣、發怒,怫然作色,柳眉輕挑,繼而失落、惘然,眼裡一片迷霧朦朧,再而痛惜、後悔,情深關切地上前捧起紅髮女半人馬的臉頰,撫摸被自己打過之處。
她一邊溫柔婆娑,一邊說著後悔道歉的話,一邊越挨越近,臉上漸漸露出一副情慾迷醉的紅暈之色,忽然一把摟住紅髮女半人馬,低頭吻在了她的唇上。
那紅髮女半人馬極力掙扎,卻被她摟得結實,肢體扭動了幾下,便變得溫順下來了,竟然閉上眼睛地配合她。
韓秋奇怪:“這兩個都是母的,怎麼卻像一對情侶似的?”
他心中隱隱覺得這大大不妥,自己理應鄙夷才對,不過這兩個半人馬相貌極佳,膚白如雪,在紅花綠葉之中,擁吻一體,卻又說不出的美麗,叫他又覺得這也未嘗不可。
他心裡也知,此時遁走,這兩個半人馬定不會發覺,不過竟然挪不開步,只想看看此事會如何發展。
正在此時,那金髮女半人馬忽然驚叫一聲,兩個半人馬開了開來。
那金髮女半人馬眉頭深蹙,似是痛苦難當,從嘴裡吐了一口血水出來,竟是紅髮女半人馬在她舌頭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金髮女半人馬愣愣地看著紅髮女半人馬,臉上既是痛苦,又是不解。
忽然院子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兩者一驚,相顧失色,想要逸走卻已來不及,各自慌張理了理髮鬢。
那金髮女半人馬更轉過身來,對著小院入口,與紅髮女半人馬並肩而站。
只見小院外又走進來一名女性半人馬,這女半人馬年紀要大一些,褐色捲髮,眉毛極細,眼角皺紋可見,肩上荷著一把鋤頭,手裡拿著一個藥袋之類的東西。
一抬頭見金髮、紅髮兩女半人馬站在花草中,神色均有幾分慌張,微微一驚,卻也不甚在意,輕聲問了一句,韓秋猜她問的大概就是:“你倆怎麼會在這裡?”
金髮紅髮支吾作答,那女半人馬狐疑地看了她們倆一眼,見金髮女半人馬嘴角有血,又多問了一句。
金髮女半人馬舌頭受傷,說話間吃痛,有些口齒不清,那女半人馬上前檢視,金髮女半人馬先是閉著嘴,耐不住對方要求,才“啊”地張開了嘴。
那女半人馬一看,有些責怪似的問她,問的應是為什麼舌頭會受傷。
金髮女半人馬神色閃躲,忙加解釋,不用想,自然是編造“不小心咬到”之類的蹩腳謊話。
那女半人馬也不深究,左右一顧,走到一株長得有點像美人蕉的植物前,把肩上鋤頭和手中藥袋放下,折了一截莖枝,將莖枝斷口流出的白色汁液滴在金髮女半人馬的口中,再囑咐了幾句。
大概是要她先不要開口說話,也不要把那汁液吞下,金髮女半人馬連連點頭,那女半人馬便轉向紅髮女半人馬問了一句,紅髮女半人馬好像這才想起什麼,慌張地往韓秋這邊的屋裡一指。
韓秋往屋裡一縮,鑽回紗帳裡,躺臥在軟墊上,閉目裝睡。
只聽她們三個一邊說著什麼,一邊走進屋裡,掀起紗帳,圍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