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玩笑之言吧?!不然,在夢裡,自己何以如此輕易答應?!
他心中困惑,一時也想不明白,慢慢地往原路走回。
陳玉珠不知何時醒轉,正扶在洞口邊張望,神情頗為著急。一見韓秋從林中轉出,立刻叫喚道:“小秋,是你嗎?”
韓秋點了點頭,道:“是我。”
陳玉珠這才鬆了口氣,道:“方才我聽到你忽然大叫一聲,還以為你遇到猛獸……”
韓秋餘怒未消,忖道:“明明是你把我趕出洞外,這會又來假惺惺關心了……”冷聲答道:“我沒事。”便要往樹上爬。
陳玉珠張口欲言,卻不由捂住心口,輕輕痛呼一聲。
原來她同樣難以入睡,聽到韓秋驚呼,勉力掙扎著爬到洞口檢視,牽動傷口,一時難以忍受。
韓秋見她痛苦模樣,叫道:“玉珠姐……”邁出半步,又停了下來,暗忖:“阿牛哥還在的時候,你對我冷言冷語,流落荒島上,又不允我與你同宿一洞,分明就是嫌棄我,我何必拿熱臉貼冷屁股?”
轉念又立刻痛罵一句:“韓秋呀韓秋,你怎麼如此小雞肚腸,斤斤計較?!她一個無知女子,你與她慪氣幹甚?!”
當下柔聲道:“玉珠姐,我沒事,外面風大,我扶你進去。”說著便扶著陳玉珠返回洞裡臥下。
陳玉珠忽然拉住他道:“小秋,不如……你就在洞裡睡……”
韓秋淡然一笑,道:“洞裡有些氣悶,我還是喜歡外面,風涼水冷……”
一夜無言,旭日東昇。
韓秋趁早在林中探查一番,往荒島深處走了約莫半個時辰,林中樹木越是茂密,枝條垂地,長滿藤蔓和荊棘,頗為難行。
他怕陳玉珠醒了擔憂,不敢再深入前行,便在林中用斷龍匕作了記號,原路返回。
林中飛禽甚多,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韓秋用斷龍匕削了幾根樹枝和一些藤蔓,簡單做成弓箭,射了兩隻野雞,提了回去。
回到洞中,卻並不見陳玉珠身影,急得他連忙高聲呼喊,四處找尋。
只見陳玉珠從林中一片草叢後站起身來,臉紅耳赤地道:“別喊了,我……在這裡……”
韓秋道:“玉珠姐,你到那裡做什麼?!”
陳玉珠急道:“你別過來!”
韓秋見她又羞又急的樣子,登時醒悟:“原來她是到那裡方便去了,這有什麼好遮遮掩掩的?!”
又想:“女孩子果然天生愛潔,她有傷在身,也跑得這麼遠方便,換我就未必了。她昨日尚不能動彈,今日已可自行行走,看來恢復得不錯……”
陳玉珠低眉垂眼,粉暈脖頸,不敢看他,慢慢地走了過來,拿起他手中的兩隻野雞,道:“我到海邊把它殺了,洗乾淨……”
韓秋片刻回過神來,道:“你受傷未愈,還是我去。”
陳玉珠道:“我天生命賤,沒有這麼嬌弱,這一點小事還能做得到,以後仰仗你的事,還多得很!”
這一句話,雖然又回覆往日那冰冷刻薄的語調。
不過當韓秋聽到她說“以後仰仗你的事還多得很”,心裡竟然一陣發酥,說不出的受用爽快,心忖:“你到底是一個弱女子,要想在這荒島上活下去,還得靠我。”
吃過烤雞,韓秋道:“玉珠姐,這島上,各種飛禽應有盡有,方才我在林中,還看見野兔、山羊蹤跡,吃的不成問題,可是這喝的,還得再尋,待會我想再到林中,看看有沒有泉溪之類的……”
陳玉珠道:“你大方去便是,不必向我稟報。”
韓秋道:“這林中還有不少毒蟲,若是我……”
陳玉珠道:“你若是害怕,也沒人逼著你去。”
韓秋搖頭道:“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