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總算是保住性命了……”
心念剛落,卻聽貝特麗絲指著角落邊躺在地上的韓秋問道:“海母,他就是阿狄麗娜從東域帶回來的播種者,儀式中途時被救了出來,你不用把他……也吸了?!”
水憐幽心裡咯噔一下,暗想:“貝特麗絲,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卻聽海母道:“不必了,我的肉身已成,他對我已經毫無用處,雖然少吸了一個至陽者的精血,致使這副肉身不能立刻長到十八歲,但也足夠了……”
水憐幽這才鬆了口氣,貝特麗絲卻“哦”的一聲,略有幾分失望。
少女海母復又向前走去,才走兩步,卻又停了下來。水憐幽抬眼望去,竟是葉淺雪張開雙臂,擋在了前方。
水憐幽心裡頓生不好的預感,果然,只見葉淺雪神色雖然有幾分害怕,但眼神卻又十分堅定,顫聲喝道:“你……把我的劍藏去哪了?!”
水憐幽一顆心還沒落到肚子,又一下提了上來,心裡哀呼道:“我的傻姑娘呀,你怎麼看不清眼前形勢?!”
其實,葉淺雪倒不是看不清眼前形勢。
她自然知道,方才少女只是搶劍,而沒有傷害自己,算是放過了自己一次。
此時跳出阻攔,非但是不識趣,更是自尋死路。
不過修道之路,艱難險阻,唯有一往無前,方能大成,豈容一點畏懼退縮。
莫離劍此刻就是她的“道”,“道”被搶奪了,她自然要奪回來。
如果今日她因為怕死,而不敢出頭,那她的“道”也就死了,那和被自己一直看不起的、不求上進的韓秋又有何區別?!
當然,她也不是沒有猶豫,也不是沒有害怕,不過為了“道”,也只能豁出去了。
少女對她的舉動微微感到一驚,身後的貝特麗絲卻忍無可忍,搶道:“海母,這惡女人三番四次,無理取鬧,讓我把她殺了乾淨!”
海母舉手製止,道:“貝特麗絲,這麼多年了,你性子還是這麼毛躁,她只不過是個不足道的人類修真者,不成威脅,你為她生氣,豈不自降身份?!”
說著,趕蚊子似的,手掌輕輕一揮,葉淺雪只覺一陣巨力傳來,被撞得嘭地一聲,摔飛到了一邊。
這一下捱得不輕,側身落在地上,左肩和左腳,傳來一陣劇痛,不知有沒有摔斷骨頭。
不過,她已顧不得檢視了,立馬又站了起來,足尖輕點,飛身又擋在少女面前。
此時,她的神色更是懼色全無,一臉倔強剛毅,大有不奪回莫離劍,誓不放棄的慷慨氣概。
少女不耐煩地又揮了揮手,葉淺雪這次雖有準備,仍然不敵她輕描淡寫的一擊,那不知從何生出的巨力,再次把她遠遠摔到一旁。
而且摔得更遠、更重。
葉淺雪只覺渾身像散架一般,胸口血氣翻湧,忍不住喉嚨一陣腥熱,哇地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錐心的劇痛,差點使她昏厥過去,但她的心志何其堅韌,仍然立馬彈了起來,走了過去,仍然攔在少女前方。
少女神色微變,眼裡閃過一絲異色,仍然沒有手下留情,又是一揮,葉淺雪又飛了出去。
這一次,葉淺雪起身的速度,明顯比上兩次慢了許多,身子搖搖晃晃、步伐踉蹌地走了回來,仍然不服輸地張開雙臂阻攔。
只見她額頭摔破了一大塊,鮮血流得滿面,也不知道有沒有毀容,但反而更加襯得她的眼神更加堅定,原本的一絲恐懼也全然消失,就像黑暗中的一雙虎眼,炯炯發亮。
單看眼神,反而彷彿她才是佔據上風的一方。
水憐幽暗忖:“她的性格比他更是適合修道,不過,她真的如此罔顧他的死活嗎?!”
那海母少女也有些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