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朱文正何時成了你結拜大哥?何時說過我義父要徵收地皮稅?何時說過我義母要找丫鬟服侍標弟?”朱文正氣得七竅生煙,俊臉扭曲,接連又扇了田三虎幾個耳光,打得他鼻血長淌。
除了朱元璋一行人,其他人都看傻眼。
“這少年就是朱公子?”
“田三虎怎麼會認不出朱公子,他不是朱公子的人嗎?”
“原來田三虎在騙人,哈哈,正主都來了,看他怎麼狡辯。”
“那位老爺又是誰,朱公子喊他義父,難道他就是吳國公?”
“天啦,是吳國公和國公夫人……”
田三虎早已癱軟在地,眼前這個少年竟然就是朱文正,那他口裡的義父、義母豈不就是朱元璋及其夫人?他連忙改口,“朱公子,我是張三的表弟……”
朱文正又氣又惱,“住口!我和張三隻是泛泛之交,從未結義,更不認識你,你竟打著我的旗號招搖撞騙,為惡鄉鄰,著實可惡!”
田三虎再無一絲囂張的氣焰,像條死狗趴在地上痛哭流涕,“朱公子饒命啊!吳國公饒命啊!小人再也不敢了!”
百姓們回過神來,齊齊跪拜,“拜見吳國公,拜見夫人。”
有些膽大的百姓還偷偷抬起頭打量朱元璋和馬秀英的容貌。
幾個衙差也慌忙跪下,結結巴巴地叩首,“吳國公恕罪,小人不知是國公親臨……”他們的心情比田三虎還緊張,不知道朱元璋會如何處置他們。
“你們能及時趕來維持集市次序,還算不錯。念在你們是被歹人矇蔽,我且既往不咎。我從未下令徵收什麼地皮稅,也不允許身邊的人欺壓百姓,若是再有類似擾民的賊子直接抓回衙門查辦!”好在朱元璋並非不講理的人,揮揮衣袖命令眾人都起來,又吩咐王衙差,“你回去告訴李新材,但凡來我應天的流民,只要身世清白,便可發放戶籍,準其在應天安家置業。”
“多謝吳國公開恩!小人一定把話帶到,小人以後必定秉公執法!”王衙差又感激又興奮,能入朱元璋的眼,他以後的前途不可限量。磕了三個頭,他不敢再耽擱,立刻起身去和侍衛交接田三虎等人。
周圍的百姓卻不肯起身,再三伏拜,“吳國公愛民如子,我們應天的百姓有福了。”
“就是,就是,沒有吳國公,我們還要被韃子欺壓。”
“吳國公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啊……”
聽著這些頌詞,朱元璋不禁有些飄飄然,繃緊的臉上慢慢露出笑容。
“老爺,咱們趕緊離開此地,免得聞訊趕來的百姓越來越多。這件事就交給文正處理,咱們繼續去雞鳴寺,別叫幾個地痞流氓壞了大家的興致。”馬秀英對朱文正使了個眼色,急忙勸朱元璋離開集市。原本想進行一場低調的微服私訪,結果還沒出集市就暴露了。
朱文正會意,一邊指揮衙差把田三虎等人押去衙門,一邊和侍衛們疏散人群,待把朱元璋等人送到雞籠山腳下,他對朱元璋說道:“義父放心,此事因孩兒而起,孩兒定會弄清事情始末,不會讓人壞了咱朱家名聲。”
“哼!”朱元璋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轉身往山上走去。
馬秀英叮囑了朱文正幾句,追上他說道:“那些地痞流氓並不認識文正,只是打著文正的旗號亂來,你又何必對文正置氣?我剛才勸他回去的時候,這孩子眼圈都紅了。”
朱元璋臉拉得老長,“蒼蠅不盯無縫的蛋,他若不在外面結交那些狐朋狗友,別人會利用他的名聲做下敗壞我朱家聲譽的事情?”
馬秀英繼續為朱文正說好話,“誰沒幾個朋友?誰又能保證個個朋友都優秀?文正還年輕,正是學習的時候,相信經過這件事,他會成熟很多,知道什麼人值得交往,什麼人不可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