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有十歲了,朱元璋害怕如果再封賞朱文正,會讓朱文正功高蓋過幼主,權重難制。他雖然口口聲聲說把朱文正、李文忠、朱沐英當成自己的親生兒子對待,但是當他的親生兒子朱標等孩子出世後,他的心境已經慢慢發生了變化,侄兒再親也不如自己的血脈親啊。他決不允許他的侄兒、養子將來會凌駕於他的親生兒子之上!
馬秀英沒有朱元璋想的那麼複雜,她聽到朱元璋並沒忘記朱文正的功勞,答應統一天下後再給予獎賞,不由嗔道:“那你趕緊寫信給文正說一聲,免得這孩子誤解了你的意思。”
朱元璋點頭答應,但是繁重的軍務和一件突如其來的訊息讓他很快就忘記了這件事情,以至於最後又釀出不幸的悲劇。
第三百六十五章 賭氣犯下大錯誤
讓朱元璋轉移注意力的訊息便是張士誠又稱王了,最讓人哭笑不得的是張士誠也聽信了“富漢莫起樓,貧漢莫起屋。但看羊兒年,便是吳家國”的童謠,他才不管朱元璋已經建立吳國政權,非要自稱吳王。
原來張士誠瞅著朱元璋西征與陳友諒作戰的時機,趁機侵城略地。陳友諒和朱元璋當時都無暇顧他,於是南至紹興,北至通泰、高郵、淮安、濠泗,東北至濟寧,通通成了張士誠的屬地。真可謂幅員遼闊,聲勢浩大。
張士誠的自信心在部下的功德歌頌中無限膨脹,聽到朱元璋封王,他也向元廷邀封。元廷當然不會答應這種無理要求,習慣了反反覆覆的張士誠索性再度背叛元廷自建府第、自稱吳王。任用弟弟張士信為左丞相,女婿潘元紹為參謀,一切政事都由他們二人做主。
這二人哪裡是治國之臣?每日“朝坐白玉堂,夜宿黃金屋”,花天酒地,朝中政務又全部交給黃敬夫、蔡彥文和葉德新等人全權處置,而這三個文人只知道舞文弄墨,空談國事。
於是當地民間慢慢盛傳一首歌謠唱道:“丞相做事業,專用黃菜葉,一朝西風起,乾癟。”指的就是張士信。
張士誠所佔領的地方是糧食產地,又有魚鹽之利,人口眾多,最為富庶。他雖然目光短淺,但不是傻子,知道朱元璋打敗陳友諒後必然會對付自己。他一面派軍隊抵抗朱元璋的進攻,一面引誘朱元璋的將士歸降。這位私鹽販子最不缺的就是金錢,只要朱元璋的將士願意歸降,多少錢他都願意掏。
張士誠財大氣粗的行為並非白費力氣,相比朱元璋的吝嗇和對官員的苛刻要求,一些內心不服的部將果真叛變。先有蔣英等人歸降,後有謝再興投靠,這不他又聯絡上朱元璋麾下一位意想不到的大人物朱元璋的侄兒朱文正。
朱文正被朱元璋訓斥後回到洪都倍感傷心,即使有馬秀英寫信寬慰他,也不能化解他心中的委屈。他認為自己並不比李文忠、朱沐英差,然而朱元璋的眼裡只看到李文忠和朱沐英的長處,看不到他的優點。明明兩人是血脈相近的親叔侄,甚至還曾父子相稱,可是他永遠都得不得如同朱標那樣的呵護,永遠只有劈頭蓋臉的訓斥和責備……
例如數年前朱元璋一家去雞鳴寺上香,明明是當地的地痞流氓冒充與他有交情為非作歹,可是朱元璋偏偏責怪是他結交了狐朋狗友才惹來事端,敗壞朱家名聲。
再例如守衛洪都一役,那時他真是隨時都把腦袋提在褲襠上,隨時都準備和破城的漢軍以命相搏,命在旦夕的艱險無法言喻,可是朱元璋只表彰了鄧愈等人,對他則是功過相抵。
這次謝再興叛變一事更是讓他氣憤,明明是朱元璋自己逼得謝再興叛變,卻把責任推到他的身上,僅僅因為他沒有尊敬自己的岳父,便脫離不了促使謝再興叛變的干係,哪有這樣的道理?特別是一些不明真相的將領信以為真,私下悄悄指責他,經由此事,他這位平西大功臣的功勞蕩然無存,在洪都戰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