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債有主,你可別怨俺,俺也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不過你放心,俺不會殺你,俺只是把你賣到遠方去。”
“叔叔,你要多少錢,我讓我爹加倍給你,五十兩?一百兩?五百兩?只要你肯放我離開。”確認了男人綁架的目的,劉秀英後退幾步,強撐著發抖的身體冷靜地進行談判,她不相信一個為利所驅的人會抵抗住金錢的誘|惑。
男人瞳孔縮緊,彷彿在憧憬什麼,然而轉瞬間就突然桀桀笑道:“你少騙我,你|娘就是個外室,哪有那麼多錢,你爹會不會救你還難說,老子差點被你這小丫頭騙了。”
“我娘不是外室,我爹是宿縣有名的劉大善人。”劉秀英大叫,懷疑劫持者是不是綁錯了人。
男人猙獰地向劉秀英走來,嘴角帶著自以為是的得意,“閉嘴,老子不會相信你的鬼話。這破觀十天半月也不會有人來,你想叫誰?”
“滾開!”最後一絲希望破滅,劉秀英也不抱被人搭救的幻想了,撿起半塊磚頭轉身就跑。
一個小女娃能跑多快,男人幾步追上來抓住劉秀英的手臂,“死丫頭,不準跑。”
“去死!”劉秀英反身拎著磚頭砸向男人,決心和男人拼個你死我活,死也不能讓這個男人玷汙自己。
無奈兩人身高相差太遠,未等磚頭落下劉秀英就被男人一腳踹倒在地,男人壓過來三下兩下捆住她的手腳,露出兇狠的表情,“看不出你這女娃的膽子還挺大。給老子在這裡好生待著,敢跑老子打斷你的腿!老子去拿了好處費就帶你遠走高飛。”說完把一團汙黑的棉花塞進劉秀英嘴裡,將她拖到泥像背後就匆匆離開。
聽到腳步聲漸遠,劉秀英才相信男人真的出去了,心中鬆了一口大氣,她還以為男人要猥褻幼女呢,還好男人只是捆著她不讓她跑掉。不管男人做什麼去了,她都得抓緊這個機會逃走。剛想站起來,忘記自己被捆得結結實實,“噗通”一下狠狠摔在地上,臉皮都被蹭破。
顧不得臉上火辣辣的痛,劉秀英去解褲腰帶,可恨褲腰帶被打成死結,她的手腳弄得烏青也解不開,只好像蚯蚓般一點一點往外蠕動。從泥像到牆壁短短一段距離就花了一炷香的時間,這樣下去說不定還沒爬出道觀男人就回來了。
劉秀英心急如焚,一邊安慰自己不要慌張,一邊環顧周圍有沒有可以割斷褲腰帶的東西。好不容易找到一片斷瓦,可那瓦片早就風化,劉秀英抬腳在上面摩擦了兩下,瓦片倒先碎成渣礫。
這條路行不通,劉秀英只能另想其他辦法。她弓著身子蹭著殘牆立起來,向前蛙跳。雖然不能和行走想比,但比蠕動快多了。就這樣,她慢慢跳出道觀,向山下繼續前進。
崎嶇不平的山路非常難走,劉秀英經常在跳行時重心不穩摔倒在地,衣服被刮爛,手臉被蹭傷,腿腳快散架,她都緊咬棉花團想盡辦法頑強地立起來。她告訴自己一定要堅持下去,爹孃還等著她回家。
期間累了劉秀英就靠著樹枝或者大石塊歇一陣,等雙腿稍微有點力氣了再跌跌撞撞地繼續前行。也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劉秀英腿腳麻木,全身虛脫,懷疑自己會死在山上的時候,突然聽到牛叫的聲音。荒山怎麼會有牛,一定是有人在附近放牛!這個念頭好似一針強心劑注入劉秀英瀕臨絕望的心中,她吸氣鼓勁,用盡最後一點力氣向牛叫的方向跳去。
果然,前面出現一牛一人,劉秀英興奮地直流眼淚,最後一段距離她幾乎是滾到放牛娃的腳下。
朱重八正要換個地方放牛,抬頭看到一個東西向自己滾來,他駭然一驚,仔細看才發現好像是個人,走近一看,還真是個人,是個被捆了手腳的小丫頭,難怪要滾著過來。看到可憐兮兮的小丫頭,朱重八二話不說從牛背上抽出割草的鐮刀砍斷褲腰帶。
劉秀英已經沒力氣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