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澤河的淚水從眼眶流了出來。
他知道……自己再也見不到爸媽、再也見不到小妹，他無法想象父母在看到自己這副模樣後會有多麼的傷心……他不想這樣，但卻無能為力。
忽然間，張澤河的痛苦的表情消失，呼吸變得急促，連他的眼睛都失去了焦點，就像盲人……
終於，他開口了：“我……說！”
疤臉男得意地露出笑臉，他微微靠前。
張澤河抬起頭，似乎是想看著疤臉男說話，但他貌似失去了視覺能力，即便抬起頭，望向疤臉男的視角也偏向了西南方：
“她在……她在……”
疤臉男側耳仔細傾聽。
“傻逼……我草你媽！”
疤臉男的臉陰沉下來，但嘴角卻勾起微笑。
他抬起滿是鮮血的右手，作成手刀的姿勢，然後捅進了張澤河的左胸——！
張澤河的眼睛猛然睜到最大。
嘴裡依舊喃喃道：
“我草你媽……草你……媽……”
疤臉男眼睛微眯，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插進張澤河胸口的手粗暴的攪動！
“草你媽……”
“草你……”
“草……媽！”
張澤河胸口劇烈起伏，呼吸急促，嗓子裡發出一句句只有他自己能聽到的謾罵聲。
“草，你媽！”
疤臉男嘴角勾起成誇張的弧度，
他猛然掏出右手，扯出了張澤河的心臟！
張澤河的聲音，戛然而止——
“草——”
疤臉男收回按著張澤河的左手。
‘張澤河’滑坐在地面，
他面孔偏向西南，兩隻遍佈血絲的眼睛瞪到最大，嘴巴微微張開。
腹部與胸口各有一個血洞。
血液從裡面噴湧，浸染了他的校服，溢滿地板。
胸口不再起伏，呼吸停止。
張澤河，死了……
烏木和劉龍呆滯在原地。
他們感覺這一切就像做夢一樣——
明明上一秒大家還在樓上聊著天、互相毒嘴，損著對方，
可下一秒，張澤河就死了。
而殺他的人，此刻手裡還握著他的心臟……
疤臉男把玩著手裡的心臟，緩步從烏木和劉龍之間走過。
他搖頭，笑道：
“年輕人啊，總是不把自己的生命當回事，只因為一絲少年意氣就肆意浪費掉，殊不知命只有一條……死了，一切都沒了，呵呵，我都替你們感到可惜。”
“張澤河……”
烏木並沒有聽進疤臉男的話。
他只是看著張澤河，
‘張澤河’一動不動，他往日的活力、嬉笑怒罵的表情，全都消失不見。
‘張澤河真的死了！’
‘像個蟲子一樣，被隨意的碾死！’
這一瞬間，悲憤、盛怒、絕望……各種複雜的情緒從他的心中湧出。
然而，這沒有任何用處。
他妄想的潛能爆發、神明天降，然後殺掉這個兇手的場景並不存在。
他只能等死……
烏木側躺著身體，看著張澤河凝固的面孔，眼中流淌出熱淚，他無法想象張澤河死的時候會有多麼的痛苦……
“老張，別怕，死了就不痛了，死了就結束了……”
他喃喃道，不知道是在安慰死去的張澤河，還是在安慰即將死去的自己……
“想來你們倆也是不會說了，既然你們都不怕死，那我就免費送你們上路……別擔心，很快你們的同學就全都回去陪你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