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您放心。”軍醫順手摸了摸楚風屏的脈,“對不起,我還有事。”軍醫看了司馬童一眼,“你來一下。”
司馬童跟軍醫走了幾步,軍醫道:“你的父親即使脫離危險,嚴重的後遺症是不可避免的了,請你們家屬提前有個心理準備。另外,攙你母親回家休息,她的脈象很弱。”
楚風屏看著遠處的司馬童和軍醫:“他們有什麼不能告訴我,老薑他怎麼了……”楚風屏一急,暈了過去。
“媽媽,媽媽!”吳丁大聲急叫。
小碾子在營區走著。那名軍官遠遠地跟著。
路過一座獨立平房時,傳來一個女人的哭鬧聲。小碾子佇足望去。平房門前站著兩名挎著手槍的女兵。
禁閉室內,金達萊已無軍帽、領章,頭髮有些蓬亂。她對著一個送飯的女兵大喊大叫:“我不吃!我不吃!莫名其妙,我又不是為自己賺錢,有什麼大不了的!憑什麼把我關起來?我要打電話,我要出去……”
“金金?”小碾子聽出聲音,朝平房走。
軍官叫道:“姜師長,您不能過去。”
小碾子站住:“她怎麼啦?”軍官:“她走私汽車。”
小碾子愣怔片刻,痛苦地罵道:“媽的!真他媽的!……我父母知道了?”
軍官點頭。
小碾子:“他們怎麼樣?”
軍官吞吞吐吐:“聽說……還行……”
小碾子不相信地直視軍官。軍官只好實說:“楚同志還好,姜司令腦溢血,正在搶救。這是一個小時前的情況。”小碾子垂下頭,拳頭攥得緊緊的。
“放我走!放我出去!”金達萊的吵鬧聲越來越大,還傳出一聲摔碗的聲音。
小碾子舉步向平房走去。軍官:“哎……姜師長……”
小碾子不理,徑直走到平房窗前。
金達萊又端起一盆麵條欲摔,小碾子大吼:“金金!”
金達萊愣住了,看著窗戶。窗外,小碾子怒目圓睜:“我們已經給老子丟了臉,他現在正躺在急救室裡不知是死是活,你這樣胡鬧,難道還要他死不瞑目嗎?!”
金達萊放下麵條,哭道:“爸爸……媽媽……”
小碾子浩嘆一聲:“哎——你窮瘋了!你怎麼能幹那種事?”
金達萊:“我發誓!我真的不是為自己,我自己一分錢都他媽沒揣在口袋裡!全是為了這個窮得暈頭轉向、叮噹亂響的破軍隊!”
小碾子看看他這個口無遮攔的“異國”妹妹,心中酸楚:“金金,在法院上你可以實事求是地說,但千萬別什麼詞兒都用。”
金達萊:“我不上法院,我不上法院!碾子哥,快救我出去。”
小碾子難堪之極,默默轉身離開。
金達萊撲到視窗:“小碾子!”
小碾子痛苦不堪地走著。身後傳來金達萊的喊聲:“姜師長,救我出去!”小碾子的嘴唇劇烈地抖動。
操場上有些散步的軍人。
障礙跑的高石臺上,坐著一個彈吉他計程車兵。他邊彈邊唱,這是一首關於軍人在和平年代的命運的歌。小碾子遠遠地、感動地佇足聆聽……
軍事法院,士兵在門前持槍肅立。成排的軍人有序進入。司馬童、杜九霄一邊一個抬著輪椅上的姜佑生,吃力地走上那高高的臺階。吳丁、唐小蕾欲攙楚風屏,楚推開她們的手,神情堅強。姜佑生、楚風屏明顯多了白髮。他們的後面是大年夫婦,盼盼與賀紫達,及鹿兒和大碾子攙著的老號長。審判廳的正牆上鑲嵌著八一軍徽。法官一干人等面目冷峻,小碾子軍裝整肅。公訴席上是陳述事件的軍人,辯護人席上是口若懸河的軍職律師,證人席上是激動流淚的盼盼,聽眾席上是深受震撼的官兵與極度痛苦的姜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