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折!何以如此脆弱!賀紫達還能說什麼?他連痛罵那個“混蛋、王八蛋的社會”的氣力都沒有了。賀紫達滿臉哀痛地望著大海……
海濤陣陣。
監獄,接待室。
杜九霄取出一大摞書:“這全是你要的法律方面的書。”金達萊翻著一本,自語:“不知出去後,能不能當律師……”
杜九霄又取出幾盒食品:“你最愛吃的幾種蛇肉做的菜,雖然不熱,但味道不會差太多。”金達萊看著飯盒,突然流下淚來,她說:“你壞,你忘了,就是那年為吃蛇受了一次辱,我才發誓要為當兵的賺錢爭臉的。”杜九霄慌了,邊收拾邊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實在沒想到那兒去。”金達萊按住飯盒,小聲道:“既然拿來了……”說完,金達萊兩手並用,貪婪地大吃起來,樣子還是那麼孩子氣。杜九霄愛憐地笑看著。
幼兒園。
鹿兒興沖沖地走進園內,走進走廊,大聲叫道:“薇拉,薇拉……”薇拉正照顧孩子們午睡,聽見喊聲,忙走出來。她看見丈夫,突然想哭:““……你怎麼回來了?”
鹿兒攬住薇拉的肩:“我已經知道了,本來學校領導是讓我回來準備處理後……薇拉,我們的野小子找到了,他還活著!這是電報……”薇拉奪過電報,看了好一會兒,她猛然撲進鹿兒的懷裡。鹿兒撫著薇拉的肩,輕輕拍著:“不知什麼原因,野小子吃了一個警告處分,又立了一個三等功。”
薇拉:“老號長真靈,他說‘野小子肯定活著’,我們的野小子真的就活著,真的活著!”
“我已經告訴爸爸他們了。只有姑姑的家老是佔線。”鹿兒突然拍拍薇拉,“你看……”
薇拉轉過頭,見窗戶上趴滿了孩子們的笑臉,有的孩子還用手指颳著臉蛋,羞她……
周家臥室,電話響。
周天品靠在床頭看報:“又響了,一接又沒人說話。總機說是外線。這回你接吧。”根兒下床去接:“喂……喂……喂……”
周天品:“電話機可能有毛病,放下吧。”
根兒正要放下,話筒裡突然傳出了聲音:“谷根兒姐姐。”
根兒一驚,忙問:“你是誰?”
電話:“對不起,我只想多聽聽你們的聲音。”說話的人多少有一些口拙。
根兒:“請問你是誰?”
周天品注意看著根兒。
電話:“你是真正的女人。天品有你真是幸運。好好待他,也讓他好好待你。”根兒似乎猜了出來,驚異地:“你是……”
電話:“我要走了。姨媽病得很重,我要去照顧她。療養院有人送我回去的。再見,姐姐。”
根兒急叫:“你等等……”
電話裡傳出“咔嗒”一聲。
根兒立即放下電話,對周天品道:“快,快走。”
“怎麼回事?”
“快去療養院!”
汽車直入療養院……醫生向周天品、根兒解釋著……汽車又直至機場,周天品、根兒奔進大廳——飛機已經起飛了。
夏曄星靠窗看著滿天的雲,她人已痊癒,神情無比安詳。
姜家,夜。
吳丁在臺燈下寫著一封很長的信。
楚風屏輕輕走進來,撫著丁丁的頭髮。丁丁放下筆,側過身抱住楚風屏的腰。楚風屏:“丁丁,真高興你能搬回來住。”
丁丁:“賀紫達天生有這種魔力,他在我那兒只說了一句‘搬回去吧,丁丁’我就回來了。”
楚風屏笑笑:“我們這一堆人,老老少少的,都已經習慣他那個說一不二的勁頭了……又是給文寬寫信呢?”
丁丁點頭。
楚風屏:“一場戰爭前後加起來也沒多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