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老漢運氣,卻極難吐出。
他的兒子急吼:“求求諸位,喊起來啊!”眾人含淚齊吼“好——”“好——”,有節奏地一浪高過一浪!
老漢終於吐出一顆,那鐵球佈滿血絲!眾人吼聲發顫,聲浪更高。
老漢又吐出第二顆,血絲更多!眾人狂呼。
老漢面色烏黑,身形一晃,險些跌倒。他兒子大叫一聲:“不好!”撲過去,抱住老漢的腿,哭叫:“爹——您老要頂住!”
鎮長:“使勁呀,大爺!”
老人眼角滾下兩顆淚珠。他振作精神,拼命用力,終於吐出了第三顆!那鐵球已成血球!接著,老人大門吐血……鎮長把錢拋在地上,與老人兒子慌忙架住。
點點血花濺在滿地的錢上。
根兒已經哭得面如水洗,泣咽難語。她掏出藥材換來的所有的錢,塞給鹿兒,示意送給那老漢。鹿兒走進場,在老漢身前跪下,雙手高高地舉起厚厚的一疊錢。
眾人議論紛紛。
老漢伸出顫抖的手,一把抱住鹿兒,把他舉在頭項。
鎮長高呼:“志願軍必勝!”“美帝必敗!”……眾人隨呼。
根兒抹著眼淚,拉著鹿兒離開人群。
一個二流子模樣的人,不遠不近地跟在了身後。
根兒揹著鹿兒上山。
根兒說:“鹿娃,從明天開始,咱們要多采藥,給志願軍買飛機。”鹿兒問:“什麼是飛機?”根兒也沒見過,支支吾吾:“……是,是一種有翅膀、有軲轆的大炮,可厲害了……”
遠處,閃著一雙趿著爛布鞋的髒腳……
夜,根兒和鹿兒各自在床上睡著。
一雙髒手伸向柴門。那個二流子熟練地開啟院門,又開啟房門。
月光下,根兒的臉龐純潔俊美。二流子朝根兒撲過去。根兒驚醒過來,廝打著,叫喊著:“鹿娃!鹿娃……”鹿兒醒來,撲到二流子的腿上狠狠咬了一門。二流子慘叫一聲,反身提起鹿兒,扔出房外。根兒一把把二流子也推出門,隨手插上了門。
院中,二流子撞門撞不開,奸笑著掐住鹿兒的脖子。鹿兒呼救:“姑——姑——”根兒抄起柴刀衝出門去。二流子奪下刀,又與根兒倒在地上,滾成一團。
鹿兒急得團團轉,他拾起柴刀照著二流子的屁股砍了一刀。二流子瘋了,起身一拐一拐地追鹿兒。鹿兒跑向鹿圈,開啟圈門。鹿群奔出,角頂蹄踏。
二流子逃出門去,鹿群窮追不捨。二流子滾滾爬爬,跌下山坡。
根兒緊緊摟著鹿兒:“鹿娃,你才四歲,就救了根兒姑一命啊……”根兒仰望星空,悽切地痛呼,“周天品——你個該死的!你到底在哪——”
朝鮮戰場。
周天品正指揮作戰:“給我狠狠地打!”他推開重機槍手,“讓我來!”一陣狂掃。通訊員奔到身邊,大聲喊:“連長,團長命令,無論如何再堅持一刻鐘,增援部隊馬上就到。”
周天品:“知道了!”
他的老毛病又來了,大汗淋漓,汗水淹著眼睛,不得不時時抹汗。突然,一隻手伸過來,用手絹替他擦汗!周天品側臉看去。是個地方記者模樣的姑娘。
周天品:“怎麼搞的,你還沒下去?”
姑娘:“我沒采訪完,就打起來了。”
周天品:“趴下,別動!”
周天品繼續射擊。大汗仍流,他不得不又眯虛著眼睛。手絹又在他腦門上擦著……
周天品看看姑娘,繼續射擊。他的腦海裡卻閃出幻覺:山姑打扮的十六歲的根兒,用繡有黃花的手絹在這裡為他擦汗。
周天品莫名其妙地嘟囔了一句:“怎麼會是你?”
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