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就種地,老頭子們現在不也在海南島種地呢嗎?”
丁丁大喜:“解放哥,你真有這決心,我陪著你!”
大碾子:“我不過是破籤沉舟,誓死當兵!”
“哼!”丁丁鄙視地斜了大碾子一眼,正色言明,“本人正式宣佈,我不報名參軍了。”
眾:“什麼!”
“貧下中農剛選我當上赤腳醫生,抬腿就走,合適嗎?戶口我回去遷,我順便得買些藥。”說完,丁丁扭頭就走。眾人愣愣地看著丁丁的背影。
丁丁突然停住腳,轉身說道:“我只遷我自己的戶口。咱們生產隊只有一個入伍名額!你們誰還想遷戶口,午飯前跟我說一聲。”丁丁堅定地走遠了。大碾子等久久地愣著。
“我可以報名嗎?”這憨憨的聲音使大碾子等一驚,速轉身去看。只見祠堂內,小碾子站在條桌前。
小夥子們笑著,叫著:“你不行,你不行!”
小碾子:“我不和你們一樣嗎?地道農民。”
小夥子們:“可你是獨子!獨子不當兵!回去伺候老爹、老孃吧!”小碾子被抬著,給扔出了門外。
小碾子與大碾子等彼此尷尬地對視著。
夜,設在小學校的徵兵站。周天品細細翻閱報名人員的材料。
看畢,周天品問立在桌前的軍官:“全在這兒了?”
軍官:“全在。”
“有沒有遺漏的地區?”
軍官:“如今的城鄉青年,能弄到一頂軍帽都是件榮耀的事,連續多少年徵兵工作最頭疼的,都是好青年不能全帶走,從不擔心漏了誰。”
周天品:“如果你沒通知到人家,不就漏了嗎?”
“不可能,這種事,誰不知道?”
周天品的語氣莫名地有些生硬:“可能!很可能!比如邊遠山區那些獨門獨戶的人家!”
軍官語塞。
周天品放緩態度:“工作再細點兒,報名截止時間再延長兩天。”
軍官:“是。”
周天品:“明天我下去轉轉,中午回不來,你們吃飯別等我。”
軍官:“團長,我陪你去。”
周天品:“我在這兒打過仗,地方熟,一個人就行了。”
軍官:“你要找誰,我幫你找。”
周天品又火了:“我不找誰!忙你的去吧。”軍官莫名其妙地退出辦公室。
周天品吐了一口氣,自言自語:“找誰?笑話!我不找誰!”
夜,大年家。
剛從江海市回來的吳丁,從提包裡一樣一樣取著東西:“田嬸,這布料是媽媽送您的,毛線是送大年叔叔的,讓喬喬給打件毛衣。碾子哥,這是給黑棗兒的紗巾。”丁丁掏出一大包糖塊:“這是媽媽攢了大半年糖票買的,人人有份。金金只偷吃了一塊,全讓我拿來了。”大碾子等人各抓了一把。
吳丁又取出一疊信:“解放哥,這是賀叔叔給你的……”田妻注意地看著。“喬喬、童童,這是爸爸的信。還有媽媽的。”喬喬接了過去。丁丁又道:“解放哥,我媽媽還給你寫了一封。”大碾子並不奇怪地接過。田妻表情複雜。大年咳了一聲,提醒田妻。
“按諸位的意思,戶口全在這兒了,一人一份。”說著,丁丁將戶門證明向大碾子、喬喬、司馬童一人交了一份。司馬童一直拿著《毛主席語錄》本,似乎是在默背,隨便地衝身邊的草墩一努嘴:“放這兒吧。”
田妻急廣:“你們真的把戶口遷來了?”
丁丁:“一不做,二不休,全弄來了。”
田妻拉住喬喬的胳膊:“喬喬,你不一直想走嗎?怎麼你也把戶口遷來了?”舒喬已與以往判若兩人。她把嘴裡的糖塊嚼得“嘣嘣”